微一偏头,缓缓吐出几个字:“阁下连自己侄儿的命都不要了吗?”那声音如金如石,让周围的风见臣几人都是听得耳膜生疼,竟有些神魂震动的感觉,后方那些平民百姓靠得近些的纷纷痛苦地捂住耳朵,大喊着往后退去,台上的房雨时几人俱是被震得身形摇晃。
半空中,计安南身影如从水波中浮现,双瞳泛起蓝色,朝着黑衣人漆黑一片的脸部看去,黑色面罩上绣着一只盘踞的黑龙,然后冷笑一声:“龙渊?”
黑衣人默不作声,似乎在思考什么,但却并未收回持剑的手,显然是极为不舍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差最后的微微一用力而已。
“看来你也是个怕死之人。”计安南嗤笑道,那轻描淡写的模样,看得房雨时都是浑身冒起冷汗,方才的变故太过突然,她此时都还有些恍惚。
“在下只是受人所托,自然不想殒命在阁下手中。”黑衣人缓缓道。
计平南忽然将手一收,飘然落地,既然那黑衣人不敢以命换命,谅他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刺杀计谋,必然不是什么蠢货,龙渊里有这个本事的刺客不过一手之数。
果然,那黑衣人略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计平南,然后慢慢收回了短剑。
“阁下魄力,在下佩服。”言罢朝着计平南微微一躬身,缓缓后退,消失不见。
黑衣人一走,计平南也收回气息,场间那令人身心凝滞、寒炙难当的感觉顿时消散,不过几息的功夫,却像过了几个时辰。
风见臣和孔煊倒在地上,缓缓起身,都是舒了口气,收回武器,仍是心有余悸,这时计谋忽然睁开眼,四下一看,看见了神情异样的几人,还有正在掏耳朵的计平南,不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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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您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二娘恐怕会杀了我。”计平南撇撇嘴。
“方才有人行刺,我们不是对手,多亏了二爷。”风见臣略带惭愧道。
计谋一惊,刚才自己完全沉浸在破境中,虽然最后并未破境,只是提前感受了一番,却也获益匪浅。
“无需自责,龙渊里位列天罡的刺客,岂是现在的你们能对抗的,我要收拾掉他也要花不少时间。”计平南哈哈笑道。
众人又是一惊,他们虽是第一次见计平南出手,但关于他的传闻也是如雷贯耳了,仅是落青冥传人这一称号就足以位列武道之颠,如果没有记错,这应该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在人前出手,方才那凝滞寒炙的感觉,应该就是他独有的气息领域,不同于计安南镇魔神狱的如临深渊,不知是何种领域。
龙渊他们自然不陌生,东域最神秘的强大刺客组织,已存在千年,这是一个号称可以刺杀任何目标的组织,龙渊的刺客可能是任何人,目标也可能是任何人。
“多谢二叔。”计谋知晓缘由后,立即郑重行礼,风见臣几人亦是感激行礼。
计平南转过身漫不经心地摆摆手,道:“赶紧走,免得扰了我喝茶,你二娘还等着我。”说完就没了踪影,留下满脸愕然的几人。
风见臣脸上的凝重之色丝毫未减,道:“还未启程就被如此强大的敌人盯上,连对方的目的也不清楚,看来这一路不会很太平。”
计谋点点头,却有些兴奋道:“这天下本就不曾太平过,方才的刺杀只是投石问路、打草惊蛇,我倒是很好奇还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计谋转过身,望着方才已然冲到点将台下,将他们团团护在中央的风林火山前军骑兵,那些骑士覆盖在黑色面甲下的双眼同样在仰望着他,那些眼神中,有审视、有疑惑、有平淡、有漠然,唯独没有敬服和笑意。计谋嘴角一扬,将手一扬,吐出两字:“出发!”然后首当其冲,纵身一跃往北掠去,风见臣几人亦是身形一闪就越过人流,随计谋而去。
旗手们立即调转马头,朝着北方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