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直在看着杨玉给杜师影疗伤情形,这小家伙聪慧异常,见微知著,当下就学会了,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杨玉,小手指头在她爹嘴里搅啊搅的,杜师影被女儿天真的举动引得放声大笑,直笑得捧腹跌倒在软榻上,杨玉咧着嘴,任由杨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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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小手胡乱塞着,心中却是倍感温馨,脸上泛起满足笑意,眼神愈发坚毅,拿出女儿小手,温言对杜师影道:“今日皇宫议事,任老提议让陛下与计氏结姻。”
杜师影闻言立刻坐起,收敛了笑容,理了理鬓角,见杨玉神色如常,她本就是七窍玲珑心,立即就心领神会,知晓了杨玉未说出口的话,沉默了半晌,挤出一个笑脸,问道:“可是计平南之子?”
杨玉点头,眼神清亮,望着她道:“还是你聪明,我嘴拙,不知如何拒绝,你若是不喜,我便推辞。”
杜师影握住杨玉的手掌,又伸手在打瞌睡的杨减诗耳朵上捏了捏,狡黠轻笑道:“为何不喜?计平南可是与你同在天阙校武上大放异彩的白禹四杰呢,你们不仅是同门师兄弟,郁如溪更是当年让你都犹记心中的女子,他们的孩子至少也是上上之资吧?”
杨玉听着杜师影略带酸味的话语,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脸,顿觉妻子可爱至极,抬手捏了捏她脸颊,真诚道:“当年事都已过,我一介武夫如今早已拜倒在大学士的罗裙下!”
杜师影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算你有点良心,说吧!杨老头准备怎么办?”
杨玉额头一跳,呃了一声,杨老头自然是说当今皇帝陛下杨千铮,杜师影便是这样叫他,好在杨千铮还挺喜欢。杨玉思虑片刻,道:“陛下的意思是听你的。”
杜师影眼珠一转,杨玉便心知不妙,只听她道:“那我的意思是听母后的,你去问母后。”
杨玉望着她脸庞,温声道:“我知你心意,明日我便推辞了此事吧。”
杜师影嘻嘻一笑,往他怀里胸口一靠,正好对着杨减诗又睡去的小脸,心中满足,一手抚摸着杨减诗白里透红的小嫩脸,笑道:“我也知晓你的心意,明日你就与杨老头说本大学士允啦,又不是刀山火海,说不定咱们家丫头将来嫁的人天下无双呢?”
杨玉搂住杜师影略带消瘦的肩膀,低头在她额前一吻,无声一笑,嗯了一声。
杜师影抬起头望着杨玉,问道:“还有多久?”
杨玉道:“十九年。”
杜师影喔了一声,低头似是自言自语道:“还得养这丫头十九年呐?咱们家这么穷,回头得找杨老头要银子去,不成,杜老头那儿也得去要,哎,当家才知柴米贵,还亲王和大学士呢,俩人一月俸禄还不够养活一家子人,别人家官儿还没咱们家大呢,为啥就那么多银子呢?”
杨玉听着她唉声叹气的抱怨,嘴角一抽搐,稍有面上无光,尴尬一咳嗽,严肃道:“少在本王面前指桑骂槐,陛下和岳丈给了减诗多少宝贝,皇后和你奶奶都恨不得给她摘星星了,不都被你装进荷包了,你还装腔作势,小心本王重罚你!”
杜师影给他揭穿了小把戏,咯咯一阵乱笑,闭上眼睛在他胸前蹭了蹭,低声道:“那还不是你女儿的,我只是帮她收了起来,将来还得作嫁妆,哎,二十年后又是别人家的了,可惜了那么多宝贝呢。”说着说着声音愈来愈低,断断续续,最后便只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杨玉怀抱两人,端坐了半个时辰,待她们都熟睡后,先侧身将杜师影轻轻放下,再将杨减诗也放到软榻内侧,站起身给杜师影脱了鞋袜,看见她那双玉足时还忍不住小挠了几下,把她身体轻轻托起再放平,给两人盖好被褥,站在榻前望着这两个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女子,伸出手指在她们脸上轻轻一蹭,转身走出了房门。
两日后,皇帝下旨,赐定西公主杨减诗下嫁左相国计平南之子计谋,婚期定在十九年后,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