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猛然起身一步踏出,人已在百米之外高墙之上,周遭风起云涌。“十年之后,将我孙儿送到修罗岛,如溪就葬在凤凰园里,陪着你母亲。”
计平南起身,朝着远处老者背影躬身道:“求父亲给孩子赐名。”
正此时,又是一道秋雷响彻天地,万物俱寂。
一道比惊雷更响的声音直冲云霄:“计谋。”
待老者消失再也不见踪迹,雷声渐歇,只有小苑内凄凄惨惨的哭泣声。
计安南解下腰间酒葫芦,缓缓灌了一口,走出了小亭,走向苑门。
计平南望着他背影,问道:“去何处?”
计安南头也不回,挥了挥手中葫芦,道:“去买酒。”走到苑门下,嗓音沙哑道:“替我向大嫂告罪一声,说老二不去看她了,怕她骂我。还有我那侄儿,说小叔回头带了礼再回来看他。”说完便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里。
计平南看着他消失处,心知他不是去买酒,他的酒从来都是到郁如溪那里讨,这世上也就郁如溪能让他为了一葫芦酒撒泼耍赖央求半日,再无第二人能让他折腰,计平南不行,甚至那老头,都不行。
计平南看了眼跪倒在地的奴仆丫鬟们,温言沙哑道:“都退下吧!”
然后用满是鲜血的双手整了整衣袍,不顾白衣沾满了血迹,缓缓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
屋内,淡蓝色的纱幕寒玉床边,端坐着一名女子,紫色丝缎长裙,长发及腰,如瀑披散,眉如柳叶,眼若秋湖,耳边插着一支荷花金钗,嘴唇微厚却更显惊心动魄的美,女子怀抱一婴儿,脸色悲苦,泪珠断线般滑落脸颊,痴痴望着床上躺着的另一人。
感觉到有人进屋,她侧头擦了擦眼泪,回头一看,忙起身退了一步微福低声道:“大哥。”
计平南点了点头,朝她怀中看去,婴儿已然熟睡,道:“西荷,不必伤怀,你大嫂命中有此劫,没能熬过去,怪不得人。”
西荷泪水又涌泉般落下,咬了咬牙,道:“大嫂的事,我知道。”
计平南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床上比平日里安静百倍的女子,笑了笑,道:“你是计家人,即便老二不娶你,你也是我的妹妹。要将计谋当成亲侄子看,去吧,我有些话与你大嫂说。”
西荷抿着嘴唇,渗出血丝,又望了眼床上安静躺着的女子,抱着婴儿退出了屋子。
寒玉床上那女子,轻闭着双眼,悠长的睫毛不会再颤动,眉头舒展,挺翘的鼻梁,精致嘴唇失去了血色泛着苍白,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边,嘴角微微上扬,左脸颊一颗美人痣,似乎睡得很安详,只是她再也没有了呼吸,永远的要沉睡下去。
计平南握住她如软玉般冰凉的小手,替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心想着平日里要是如此对她,定又会被她骂作矫情肉麻了。
仔细看着她那张如何也看不够的脸,想着与她认识之时,自己便被她狠狠的捉弄了一番,掉进了河里不说,随身佩剑和行囊都被她给偷了去,自己在河中狼狈挣扎,她在船尾叉腰大笑,若非她还有点良心,自己这旱鸭子的小命就要交代在云江。再后来上冷雾山庄求剑拜师,又遇到了这刁蛮丫头,整日被她折磨得死去活来,自己是个走路都要端正模样的刻板人,不知是否命中注定就喜欢上了这天马行空的潇洒人儿。于是便死皮赖脸的想要与她一起,那怕是他这一辈子唯一死皮赖脸一回了吧?跟着她去幽云、去南岭、去东海,被她救了无数次小命,每每到了生死关头这丫头总是先让自己滚蛋。想来自己还真是比不上她万一,也想不通为何她最后就嫁了自己,按她说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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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也就自己这个傻瓜蛋敢陪着她这个疯癫女子了。
嫁了便嫁了,嫁人后她仍是那少女心性,随他回了西南,这王府就没能安宁过,父亲收藏的兵器、书画、奇珍异宝,每日都要少上几件,敢与老相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