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按照人头分成,四成是按照劳力来分的。一般人口多的人家,分得的粮食就越多,通常情况下,劳力越多的人家越缺粮食,因为干活多,吃得也多啊。
汪长福说:“我错了,我把谷子还回去,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就是一时间猪油蒙了心,起了贪心。”
生产队长嘀咕说:“去年也丢了几担谷,今年又丢。每次都是下雨的时候丢,实在是见鬼了。”
汪长福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去年绝对不是我偷的,谁要是去年偷了,就遭天打五雷轰。”他话刚落音,天上就轰隆隆,响起了一个巨大的炸雷。汪长福吓得面无人色,“啊”一声,就朝自己屋里跑。
赵明月忍不住偷笑了一下,自己是个惯犯,居然还敢发这样的毒誓。她发现汪秋兰和她的兄弟姐妹都不见了,应该是躲到屋里去了。
生产队长回头看了一眼汪家,汪长福抖抖索索地探出头来,哭丧着脸:“队长,真的不是我干的啊。”
生产队长说:“是不是你干的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说了也没什么用。”
生产队长说:“明朗,你去把主任和支书都叫过来。”
赵明朗点点头:“好。”
赵顺生对赵明月说:“明月,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赵明月知道父亲可能怕自己和赵金云对上,便点了一下头:“好。”
汪长福偷稻谷被抓的事,很快就传开来了,这叫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中午赵明月下工回来,发现罗五婶在自己家里和母亲聊天,点头打了一声招呼:“五婶。”
罗五婶看着赵明月就笑:“明月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亏得你想到这个办法,替我们出了口恶气。那种贪便宜的黑心人,活该!”罗五婶大概是听母亲说起过自己根据撒落的谷粒找到偷谷贼的事,去年她家看守稻谷的时候,就丢了几担谷,分粮的时候被罚了一担谷,害得他们家粮食都不够吃,想想都气死了。
赵明月笑一笑:“我也是突然想到的。”
罗五婶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便宜了那□□的,连累我们一家老小大半年都喝稀饭吃红薯干。明月,你放心,婶子一定给你访个好人家嫁了,一定不让你受委屈。”
赵明月抿嘴一笑:“这个事以后再说吧五婶,起码等我这事过去了再说是不是?”赵明月打定主意要考大学,要是罗五婶这中间来给自己提亲,自己又不好拒绝,这不是两面为难么。
罗五婶点头:“那是一定,五婶就慢慢帮你访。”
接下来好几天,赵明月都没有看到汪秋兰下地去干活。人们已经把汪长福偷谷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了,汪家这次丢人可是丢大发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估计都抬不起头来。
这天晚上,赵明月吃了饭,坐在灯下看书,天太热了,蚊子也多,没有蚊香,熏艾草也不大管用,赵明月提了一桶水,卷起裤管将双腿浸泡在水里,既能消暑,又能阻止蚊虫叮咬,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学习。
赵明月刚读了几个英语单词,突然觉得心绞痛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突然扎了一下似的,那感觉非常强烈,但是很快就消失了。赵明月皱起眉头,用手按压住胸口,上辈子她做过无数回检查,心脏完全没有问题,怎么突然好端端的心绞痛起来,难道重生后有变化,开始心绞痛了?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赵明月的心脏突然又疼痛起来,这一次那种痛感持续得比较久,赵明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揪住自己的心脏一样,她忍不住叫出声来。正在外面纳凉的胡年春听见她的声音,赶紧跑了出来:“怎么了,明月?”
疼痛感过去,赵明月大口大口地呼吸地着,额头的汗已经汗湿了头发,胡年春关切地看着女儿的脸:“你哪里不舒服,明月?”
赵明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妈,我突然觉得心痛,不舒服。像是被针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