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晕了水迹的灰白色墙面。
墙纸两端,黑色的霉点星罗棋布,不时散发出阵阵霉味。
凌乱不堪的床上,暗黄色的被褥不知多少人睡过,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阵阵刺鼻的怪味不时冒出来,令人闻之欲呕,而她浑然不觉。
被简云裳关在黑漆漆的地下室三天,她滴水未进,空气中满是排泄物散发的臭味。她吐了三天,几近脱水而死。
后来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醒来便到了这里,母亲不知去向。
负责看守她的人,每天只从门缝里塞进来三餐,连个脸都不露。同样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房间,比起简家大宅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这里简直是天堂。
至少有饭吃,有地方睡觉。
扒拉完饭盒里的炸酱面,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简薇薇惊悸回头,一下子撞进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眸中。来人身材高大,穿一身刺眼的白大褂,脸上还带着口罩。
被执行死刑的念头一闪而过,简薇薇本能地跳起来,连滚带爬的往后躲,眼里写满了恐惧:“求你不要杀我……”
男人充耳不闻,脚步坚定。
简薇薇浑身发颤的缩到角落里,后背抵在冰凉的墙面上,嗓音破碎:“我没做过坏事,求你放了我,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相信我……”
下一瞬,男人大手一挥,攫住她瘦弱的肩头一拽,另一只手五指并拢朝着她的后脖颈狠劈下去。
简薇薇哼都没哼一声,身子软绵绵的滑了下去。
男人蹲下身,试了试她的反应,跟着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肌肉注射用的针筒,缓缓将药水注入她的手臂。
弄完收拾干净现场,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重重锁上门。
同一时间,王府井附近的清朝老宅却是热闹无比。
正院的客厅之内,简云容两眼放光的蹲在椅子上,手里抓着一大把象棋。
坐他对面的蒋牧尘输得一败涂地,颜面无存。平日里看这小子不声不吭的,想不到下棋的水准,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段数。
伸手将才落下的棋子拿回来,他厚着脸皮耍赖:“我再想想……”
“蒋大哥,你都悔三次棋了,还想啊!”简云容虽小声抱怨,却未阻止。
简云裳从餐厅过来,隔老远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毫无形象地蹲在椅子上,脸上笑意融融。
顿住脚步看了一会,她默默往角落里挪了挪,避免自己被发现。
已经记不起弟弟多久没有笑,没有像今天这般笑得没心没肺,天真无邪。视线落到蒋牧尘身上,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感激。
住在盛世云裳的三年,薛立珩常常造访,也曾试图让简云容开口说话,可惜收效甚微。
简云容待他亦极为生疏,偶尔同桌吃饭,目光里也全是戒备和警惕。
但他对蒋牧尘却是百分百的信任,不管是刚才怀疑陈医生的身份,还是现在玩闹下棋。简云裳简直怀疑,蒋牧尘是不是给弟弟吃了什么迷药。
安静看了一会,佣人恭敬的过来告知,午饭已经准备好。
简云裳表示知道,淡然从暗处走出来,大声招呼简云容吃饭。
各自洗手落座,简云裳淡淡的扫了蒋牧尘一眼,说:“看不出蒋少还有蹭吃蹭喝的嗜好。”
“现在看得出也不晚。”蒋牧尘眼神温柔的笑开,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菜都很清淡,你试试喜欢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我让厨房另外准备。”
一旁的简云容不敢插话,只好低下头仔细看着盘中的菜。
简云裳敛眉,面无表情的举起筷子:“云容,吃饭!”
“哦……”无辜成为靶心的简云容摸了摸鼻子,安静开吃。
蒋牧尘也不客气,拿了公筷反客为主的给简云裳夹菜:“你这两天瘦了不少,多吃点!”
不说还好,一说简云裳顿时觉得,原本美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