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后。
“绿荞,你可瞧见过今日进宫的那贵妃娘娘?唉哟那贵妃娘娘长得,真是美滴滴的,一瞧就知道是个蕙质兰心的主儿。”
“有幸见过瞧见过一次,和皇后娘娘倒是有几分相像,不过贵妃娘娘年长些,男子大凡都喜欢成熟些的,皇上以后啊,就不用长住昭阳宫了……”绿荞说着呵呵笑起来。宫人们都暗自有个议论,皇帝常宿昭阳宫是因为瑶华宫里的皇后年纪太小,没有吸引力……
“这两日咱们可得好好表现,说不定就被拨去兰沁宫了,往后主子得了赏赐、风光了,咱们宫女也有个想头。”
两宫女忽闻背后有踢到小石的声音,回身一看,模模糊糊的,看见是十二岁的皇后沐心慈,慌忙噤声扑通跪在地上,抖如筛糠,额头贴在地上不敢抬起——
“参见皇后娘娘……”
“参见皇后娘娘……”
背后妄论皇室,按照宫规是乱棍打死的罪!宫里隔两个月就有那么一个犯宫规的,其死状之惨,不堪多言。其中多是是被菱太妃赐的。
现下两宫女心如擂鼓:完了完了,一时嘴碎,这下死定了!
沐心慈上前,站在两女面前,套了长甲的右手缓缓朝绿荞下巴伸去,用金色长甲挑起她下巴。
叫绿荞的宫女一脸惶恐,嘴唇颤抖,连饶命都忘了,望着幽暗暮色里,的沐心慈。灯笼的红亮光,在她双眸里映成幽深的光,不凶狠,却自有一股让人不敢亵渎忤逆的气势……
另一微胖的宫女猛磕头求饶:“娘、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啊。”
沐心慈指甲尖在宫女脸上轻轻的滑过,掏出怀中的手帕,将黏在她脸颊上的一小粒白米饭擦掉。
“在宫里不比在家中,凡事细节要注意,若被总管嬷嬷瞧见,免不得要挨顿责罚,以后饭后要记得整理仪容,知道吗。”
沐心慈把绣了凤凰翅的手帕给了宫女,回瑶华宫。
胖宫女愣住了,握住绿荞的手,不可置信道:“皇后娘娘她……替你把脸上的饭粒子擦了?”
绿荞顾不上应声,还在心悸。回过神后,转身对着远去的皇后沐心慈跪下去,伏地三拜。不杀之恩,铭记在心。
沐心慈回到瑶华宫,今晚李睿果然没来。此刻正在兰沁宫度*吧,哪里顾得上她。
顾不上也好,沐心慈现下也没工夫、没心情与他周旋。找妃嫔,大抵不过是想“宠幸”罢了。后宫之中,最是情爱绝迹之处。指望与皇帝谈情说爱,太不切实际,但往往后宫众嫔妃都怀着那念想。
李睿不来,沐心慈毫不在意,可是师父青漱也不来,沐心慈就有点纳闷。前日见他离去时还神色如常的,为何这两日都不来瑶华宫?
想想初来葵水,确实不方便练武,倒也就罢了。
沐心慈睡不着,行到瑶华宫大殿外。庭中春红正凋,天上寂月皎皎,明如宫灯,将燕国皇宫几十座宫殿的轮廓泼得如山水墨画。
算算时间,大哥沐战带着三万沐家将士,该行到嚁玉关了。嚁玉关是西来燕京最重要的关卡,地形险要,是保障皇都安全的兵防要塞。
沐心慈对着明月,心里暗道:大哥,此去赵国,千万保重!待我脱身,便来助你。
沐心慈让婢女宝瓶拿了古琴来,月下庭中,铮铮而弹,唱着曾经在桑国觅厥江上,从一个幽怨琵琶女那儿学得的曲。
“昨夜红颜终调落,今宵良辰梦散过。春红匆匆不忍看,飞花葬入尘埃间。问月相思寄否,却说、远鸿不听旧人怨……”
芙蓉斋的成美人今夜怕是要泪湿罗裳袖了。
沐心慈弹完,忽见瑶华宫宫殿屋顶上的暗处静立着一个人,因着眼睛摄魂咒的便利,看清了那人的形容相貌——正是苏昱。
沐心慈忍不住暗笑一声。苏昱不知沐心慈能看见黑暗里的东西,自以为藏得很好。
苏昱一双探究的眼睛看着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