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个缝,冷月一定一脑袋扎进去,天塌了也不出来。
不幸中的万幸是她及时注意到了景翊被她亲吻时反常的抓狂,否则,她原打算亲吻的不光是景翊脖子以上的部分。
谁让他在青灯之下专心写字的侧影美得让人心痒难耐……
冷月在心里一爪子一爪子挠着的时候,王拓已三下五除二地把一个包子塞完,意犹未尽地吮吮手指,又抹了一下嘴,才从蒲团上站起身来,扬起那张棱角突兀的瘦脸望向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冷月,带着些许凌人之色硬生生地问道,“你是谁?”
冷月僵着一张脸低头看着这个长得甚是节约的高丽皇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才好。
她从没正儿八经地跟别国来使打过交道,以她的职位,见到这等身份的人要不要行礼,行什么样的礼,冷月一点儿也不清楚。
好在景翊站起来接了王拓的话。
“阿弥陀佛……施主,不可无礼。”
冷月本以为景翊这话是提点她的,刚想跪拜,就见景翊一手立掌,一手向她一伸,满面肃然地对王拓道,“这位是下凡来的观音菩萨。”
冷月膝盖一软,差点给景翊跪下。
狗急跳墙也得选个高矮适中的墙跳啊……
她穿着这么一身跑江湖的红衣劲装,拎着一个食盒从窗户里跳进来,一落地就把刚刚还在认真写字的小和尚吻得七荤八素的,谁家观音菩萨能干得出这种事儿来啊!
王拓看向她的目光中显然也带着浓郁的狐疑。
“观音菩萨?”
“正是……”景翊有意把声音放轻了几分,愈发认真地道,“施主可知道送子观音?”
王拓点了点头。
景翊再次满面谦恭地把手向冷月一伸,“这位是送饭观音。”
“……”
冷月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到底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她对佛家的东西只知道个皮毛,天晓得是不是真有送饭观音这么个菩萨……
即便是真的有,这个名号听起来也不大像是法力无边的样子。
王拓也愣了一下,眉目间透出些很认真的茫然,“送饭观音?”
“施主来自高丽,自然有所不知,”景翊不管冷月憋得发青的脸色,依旧既谦恭又神秘地低声道,“送饭观音乃是护佑中土的神明,我朝子民无论僧俗,只要在饥饿难耐时诚心向送饭观音祈求,她便会以真身出现,并赐以美食果腹。”
冷月黑着脸深呼吸了好几个回合,才没把攥紧的拳头挥到景翊脸上去。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再不懂佛家的东西,也能听出来这“送饭观音”是景翊胡诌出来的了。
朝廷要是真被一个法力如此实惠的菩萨保佑着,那这两年南方水灾闹饥荒,皇上也不会生生愁掉半条命去了。
她倒是不在乎暂时扮个景翊扯谎扯出来的菩萨,毕竟安国寺暂闭寺门的事儿是皇上下了圣旨的,要是让人知道她一个俗家女子抗旨溜进寺里,还吻了一个刚出家的僧人,恐怕连安王爷都免不了要跟着倒霉。
只是,景翊这谎扯得实在太扯了……
冷月惴惴地看了王拓一眼,脸顿时黑得更深了一重。
王拓看她的眼神……发光了!
冷月有点儿想哭。
传言说得有几分道理,高丽使节来朝之前可能都是被使劲儿饿过的,只要一听见吃这件事,整个人就都是肚子了。
“那……”王拓两眼放光地直直看了冷月片刻,突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目光一厉,转眼看向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景翊,看得景翊头皮一麻。
“送饭观音,为什么亲你?”
“她……”景翊在心里默宣了一声佛号,硬着头皮继续低声道,“她方才并非是亲吻贫僧……只是,她有一个姐姐,称为送气观音,专为中土身罹伤病之人度送真气,生死人,肉白骨。她姐姐繁忙之时,她也会顺道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