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翊笃定地点头。
冷月抬手往大门上面的牌匾上指了指,“这俩字你都认识吧?”
雨帘之后,纹饰精美的屋檐下面,一面黑漆大匾上中规中矩地写着两个大字,“冯宅”。
景翊微微眯眼,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俩字,“我上回来的时候是晚上,黑灯瞎火的还真没注意……不过我记得他家门口的这棵槐树。”
冷月确实看到大门口有棵正被大雨打得沙沙作响的槐树,但放眼看过去,这一条街每户人家门口都有一棵槐树。
这是前任京兆尹在任的时候由京兆府衙门统一种下的,几年下来,晚春花香满街,盛夏绿树成荫,清秋落叶纷纷,已成京中一景。
成珣家门口的槐树与别家门口的槐树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
“他家门口的槐树怎么了?”
“看见上面的蜂窝没?”
冷月仔仔细细地看遍了每一根枝桠,摇头,“没有。”
“没有就对了,”景翊怨念极深地盯着树上某个枝桠,“我在他家吃饭那天晚上划拳输了一回,没酒了,他们就让我上树去采蜂蜜……”
“……”
即便如此,冷月仍觉得一个姓成的人在自家屋檐底下挂个冯姓的牌子是件可能性微乎其微的事。
“这条街上哪有几棵槐树上面是有蜂窝的啊,你是不是记错了树了?”
景翊幽幽道,“我抱着蜂窝从这棵树上下来的时候蜜蜂全家都出来送我了,你说我这辈子能忘得了这棵树吗?”
“……”
有景翊这句话,冷月总算放弃了怀疑这户人家到底是不是成珣家这件事,交代了景翊几句,就弓下腰来,一边向成珣家门口走,一边仔细查看被大雨冲刷得越来越干净的地面。
景翊就照冷月交代的,踩着她踩过的地方一步一步跟在后面,一边跟,一边问,“夫人,你觉得凶手会在大门口留下痕迹?”
冷月头也不抬地随口应了一声。
景翊静了片刻,又问了一句,“夫人,你为什么觉得凶手会在大门口留下痕迹呢?”
“因为死者是在家门口被发现的。”
景翊又静了一会儿,“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死在咱家门口……”
景翊还没来得及说完,冷月倏然脚步一收,直起腰来,愕然转头看向面容温和如故的景翊,“你什么意思?”
景翊像是被她的反应吓得一愣,生生咽回了剩下的话,使劲儿牵起嘴角,“没……没什么意思,就是有点儿慎得慌,想聊天……”
冷月心里扑腾得厉害,一时气不过,连他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也不好使了,冷月脸色一沉,使劲儿吼了他一嗓子,“有你这么聊天的吗!”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景翊话音未落,成珣家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个精神矍铄却满面阴云的老者,开口的声音里满是火气,“谁在这……”一句话刚说了个开头,一眼看见乖乖举着个伞像朵香菇一样蹲在冷月脚下的景翊,一愣,声音里的火气霎时全变成的诧异,“景,景大人?”
景翊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地应了一声,“陆管家还认得我?”
“认得,当然认得……”陆管家尽力忽略脑海中浮现出的那副人蜂嬉戏图,转眼看向脸色不大好,目光更有点儿不大好的冷月,“这位是……”
冷月一手撑伞,一手握剑,没有多余的手伸进怀里去拿刑部的牌子,正准备先把那些自报公职的话说出来,景翊已美滋滋地抢了先,“这是我媳妇。”
“景夫人,在下失礼……”陆管家匆匆忙忙施完一个礼,带着一道硬挤出来的笑容道,“方才听见外面有吵闹声就出来看看,既是二位……府上有些琐事,二位慢聊,在下就不多打扰了。”
陆管家说话就要关门,被冷月扬声拦住,淡淡地道,“管家,成大人正在我家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