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路。
到玲珑瓷窑门口的时候,冷月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了。
赶紧把萧允德揪出来,掐着他的脖子让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跟景翊问问清楚,他跟他媳妇到底是他娘的什么回事儿!
门房让他们在客厅稍候,稍候了小半个时辰,冷月又硬着头皮听景翊绘声绘色地讲了另外七八种可能,总算盼来了一个人影。
来的不是萧允德,而是一个大肚圆脸的中年男人,微微弓腰,脸上带着一层薄汗和一道生意人标准的笑容,客客气气地拱手道,“景大人,夫人,小人是瓷窑的管事赵贺,瓷窑今日琐事繁多,让二位久等了。”
景翊也起身对赵贺客客气气地拱了拱手,和气地一笑,“有水吗?”
赵贺两手拱在半空中,呆了一呆,“……水?”
景翊愈发和气地道,“对,水,就是……无色,透明,流来流去,可以喝的那种东西,刚才话说多了,口干。”
看着赵贺的眼神,冷月有点儿后悔跟景翊一块儿来了。
“……有有有!家丁不懂规矩,怠慢二位,还望见谅……”赵贺好容易回过神来,对着厅外喊了一嗓子,“来人,奉茶!”
赵贺话音未落,景翊笑盈盈地道,“要二沸水冲泡的明前龙井。”
“……上明前龙井,二沸水泡,别弄错了!”
景翊笑意愈浓,“再配碟千层糕好了。”
“……来人,上千层糕!”
“我要桂花味的。”
“……桂花味的!”
“外面没人。”
“外……”赵贺一个字刚喊了个开头,噎了一下,脸色发青地看着依旧笑容温润的景翊,“没、没人?”
景翊笑得人畜无害,“是啊,我刚才和媳妇说悄悄话呢,就把他们有多远赶多远了。萧老板真是治下有方,人人都认得安王府的牌子,各个都听话得很,该赏。”
赵贺愣愣地看向冷月,才发现冷月正同情地看着他。
“二位……二位来瓷窑,到底所为何事?”
冷月知道景翊是不满这管事把他俩晾这儿小半个时辰,有意使坏折腾他,冷月生怕这个脸色本来就不大好的管事被景翊折腾出点儿什么毛病来,赶在景翊接话之前道,“谈笔大生意,让你们萧老板出来说话吧。”
赵贺显然更愿意有话对冷月说了,忙对冷月拱了拱手,“夫人见谅……我家老爷不在,生意上的事儿与小人谈便可。”
冷月眉心一紧。
什么时候不在不好,偏巧这个时候不在……
“他干什么去了?”
“这个……”赵贺为难地陪笑道,“老爷走得匆忙,不曾提及,小人也不甚清楚。”
冷月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听景翊笑意满满地道,“他胡扯。”
赵贺噎得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
“……景大人,生意人以诚为本,小人没有半句虚言。”
景翊笑容不减,“他又胡扯。”
“……”
赵贺圆乎乎的大脸绿得活像个龟壳。
冷月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同情他,于是耐着性子又客客气气地问了一遍,“赵管事,我再问你一遍,萧老板到底干什么去了?”
“小人……”
赵贺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笑眯眯盯着他的景翊,景翊那副神情活像是山里人家撒出去扑野鸡捕兔子的狼狗,只等着猎物干点什么蠢事儿,就能一爪子拍过去打晕叼走向主子邀功去了。
赵贺看着看着,隐隐的有点儿脸疼。
“小人知道得不多……小人昨天代老爷去城里谈生意,晌午才回来,那会儿老爷还在呢,后来有个伙计来找老爷说事儿,说完老爷就急匆匆出门儿了,到这会儿还没回来……不过,老爷在外面过夜是常事,二位要是非见他不可,小人可以叫人出去找找。”
赵贺小心翼翼地说完,见景翊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