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饱了,我就不多让你了,呵呵……”
冷月着实松了口气,“不用不用,我既然已经是景家的媳妇了,您就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了,呵呵……”
“言之有理,你已经是景家人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呵呵……”
“是是是,呵呵……”
“咱们景家有个习惯,景家人对景家人撒谎是要跪祠堂的,你也到祠堂里跪一会儿再走吧,呵呵……”
“呵呵……”
冷月被家丁带到景家祠堂,和景翊并排跪到前三层后三层码放得密密麻麻的景家祖宗牌位面前的时候,很有一种悔婚的冲动。
“你怎么也来了?”
冷月目不斜视地看着景家不知那号祖宗的牌位,凝视着上面那个仨字里她就只认识一个“景”的名字,实话实说,“我对老爷子撒谎了。”
“撒什么谎?”
“我说我已经吃饱了……”
景翊愣了愣,伸手从供桌上端下一盘红豆糕,往冷月怀里一塞,笑靥温柔,“都是早晨新换的,先凑合着吃点吧。”
这是她头一回进景家祠堂,还是被景老爷子抓进来罚跪的,她相公居然让她当着他家祖宗的面儿……
吃贡品?!
冷月捧着盘子深深地盯着景翊,妄图在他笑靥如花的脸上看出他是不是在逗她的时候,祠堂门口传来景老爷子两声沉沉缓缓的干咳。
冷月吓得差点儿把盘子扔出去。
景老爷子负手走进门来,脸上明显带着点儿不悦,冷月正百爪挠心地想着该怎么解释这盘贡品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手上,景老爷子已走到她身边,一手在她肩膀上温和地拍了拍,一手从供桌上端下一壶酒。
“别干吃,噎得慌。”
说着,景老爷子跟冷月和景翊并排跪了下来,顺手从冷月手中的盘子里拈起一块红豆糕,送到嘴边淡淡然地咬了一口。
“唔……又换厨子了。”
景翊也从盘子里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咂么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唔……是呢,上个月吃着还没这么甜呢。”
“嗯……还是年前告老回乡的那个厨子做贡品做得最地道,那口感细得,味道正得,再没有第二人了。”
“对,我也这么觉得……”
冷月捧着盘子,有点儿想哭。
景翊三下五除二地吃完手里的红豆糕,从景老爷子手中接过酒壶灌了两口,看着伸手又从供桌上端下一盘芸豆卷的亲爹,皱了皱眉头,“爹……我这事儿也没那么急,您怎么不在前面吃好了再来?您这把年纪了,还三天两头的吃贡品,对牙也不好啊。”
三天两头……
冷月默默抬头,深深地扫了一遍景家的列祖列宗,又拿余光看了看一左一右跪在她身边吃贡品吃得满脸坦然的景家爷儿俩。
她二姐说得对,景家实在是一户深不可测的人家。
景老爷子就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狠劲儿咬掉了半块芸豆卷,边嚼边道,“我知道你不急,你要是急就不会走大门了……你娘嫌我回来晚了,跟我掉脸子,我就跟她说我是在街上给她买肉串耽搁了一会儿,结果老三……哎,不提了,你俩到底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吧,我吃饱了还得到吏部办事去……”
“爹,朝里这些当官儿的你都熟,我想问问,以前老来找你下棋看画的那个尚书令秦谦,他家女儿秦合欢,是他亲生的吗?”
冷月一怔,恍然。
对。
刚才听摊主念叨秦合欢的事情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是了,就是这里不对。
算下来,秦合欢小产,和张老五被秦家人当街殴打的时辰,应该是一前一后几乎紧挨着的事儿。
秦家人一面把秦合欢撂在一处清冷街巷的小院里半年不管不问,一面又在秦合欢出事之后,立马纠结家丁,火急火燎地去找那个已然烧成焦尸却还能害惨秦合欢的张冲。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