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惹得老太君不快。
秋明珍这时也发现满屋的凌乱,脑海中断断续续划过许多之前自己发疯发狂的片段。她脸色惨白,慌忙跪地。
“祖母…”却是不求情,而是嘤嘤哭泣,伤痛哀绝。
老太君蹙眉,吩咐一边全身是伤,脸带泪痕的水仙。
“还不扶你主子到床上躺着?”
“是。”水仙擦干泪水,连忙去扶秋明珍。秋明珍却不起来,而是抬起头来,满面悲戚悔恨。
“祖母,孙女儿自知德行败坏,有辱门风,不求祖母原谅,只求祖母莫要因此责怪母亲和姨娘,孙女愿一死了此残生。”她说着猛然站起来,然后冲向门口。
“不要,明珍—”
月姨娘惊呼着去抓她,老太君也没想到秋明珍会这么决绝,一惊之下连忙大声吩咐。
“快拦住她,快—”
于是后面跟着的丫鬟婆子一拥而上,堪堪在秋明珍撞向门口的时候拉住了她。
“明珍啊,你怎么那么傻啊…”月姨娘抱着她就哭泣起来。
秋明珍也哭,“姨娘…”
母女俩抱头痛哭,声声哀切,句句凄绝,老太君听了也不免心软。
“好了,别哭了。月姨娘,先扶明珍到床上休息,等大夫给她诊断了再说。”
堂堂名门闺秀,居然大白天在屋子里发狂打骂下人几乎拆了整个静姝院。这般暴戾德行若传出去,莫说秋明珍这辈子无法做人,便是整个秋家门楣,也为人笑柄了。而为了保住秋家清誉,最好的做法,便是将秋明珍处死,以正家风。秋明珍自然知道兹事体大,所以方才她在月姨娘抱着她的时候就暗自对她使了眼色,让她配合自己演了出苦肉计,不过是以退为进而已。
果然,老太君松了口,便也就不欲多过追究,大事化小。大夫人心中虽不满此次没有好好打击到二夫人,但是她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倒也没有再刻意找茬,唯恐天下不乱。
老太君又吩咐了人将满屋狼藉收拾干净,才带着一群人走了进去,秋明珍躺到床上,老太君才问:“明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秋明珍以手掩面,低低啜泣。
“我也不知道。”她低泣了几声,才轻声道:“今早起来,我就觉得身子疲乏,就让海棠去请府医过来瞧瞧。可是后来不知怎的,就突然觉得烦躁,胸中有一股火,想要发泄出来。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老太君皱眉,大夫人低呼。
“明珍怕是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吧。”
满屋子的人顿时齐齐散开几步,眼神都有着几许惊惶。古代对于神怪之说向来颇为尊崇,尤其那些贵们高第之家,尤其相信鬼怪神灵。此时听大夫人这样一说,又联想到刚才秋明珍那狂乱的样子,不自觉就信了几分,面色都有些诧异和害怕。
二夫人脸色不虞,若是秋明珍染了邪物,那岂非整个北苑都被连累了?
老太君却是道:“这两日你可碰见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秋明珍摇摇头,“没有。”
老太君眉头皱得更深,叫来海棠和水仙。
“你们是贴身伺候二小姐的丫鬟,这几日可发现静姝院有什么不同寻常之物?”
海棠水仙相视一眼,齐齐摇头。
“没有。”
这时候,丫鬟已经带了府医进来。
“太君,大夫来了。”
老太君站起来,那府医看起来五十岁左右,须眉华发,手提药箱。走进来后,先是给各位主子行礼。
“太君。”
老太君挥挥手,“李大夫,二小姐前两日感染了风寒,你给她瞧瞧。”
那府医何等精明,一看这满屋子的人便知此事不同寻常。常年呆在深宅大院里,自然明白这里面弯弯绕绕多了去了。老太君既是已经说了秋明珍是感染了风寒,那么无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