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她一直眷恋不舍的。
她将这件风衣折好,放进了箱子里。
她知道欧美彩妆界的竞争不亚于娱乐圈,而她在没有白意涵的保护以及厉墨钧的支撑。
耳边响起厉墨钧的话,“顺流而下,逆流而上”。
她没有名扬天下的野心,她想要做的是最好的自己。
她相信,在那个地方,当她彷徨无措甚至于害怕的时候,只要笼罩在这件风衣之下,她会像厉墨钧一样冷静,一样坚定。
第二天,米尘去到了国际机场,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确切的航班,所以前来送行的除了喵喵再没有别人。
VIP候机大厅里,米尘发着呆,放空一切。
不知不觉,她发觉自己的脸上纵横交错的泪水落下,因为她的耳边响起《The end of the world》。
她想起在那个嘈杂的KTV包厢里,那个男子是如何紧紧握着自己,比电影还要让人留恋地吟唱。
他取代了林润安骑着单车的背影,沉淀了白意涵令人心动的表白,尽管他并不知道。
米尘起身,上了飞机。她累了,闭上眼睛,享受她的归途。
她感觉到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腕,将那个过敏手环挪动了一圈。她抿了抿嘴,并没有在意,也许是有乘客对这个东西感到好奇吧。
飞机即将起飞,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正在为她系上安全带。
“谢谢……”米尘抿了抿嘴,昨天陪着喵喵聊天到深夜,她真的很困了。
“嗯。”
错觉一般,撞入米尘的心底。她骤然睁开眼睛,侧过脸,对上那张自己描摹过千万次的脸。
“厉墨钧?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去巴黎。”
飞机的引擎声被推向听觉的尽头,除了他之外的一切被抹成空白,他以无限寂静的姿态倒映在她的眼中,清晰如同沉睡在暖阳下城堡的每一道纹路。
“去巴黎?”
“度假。”
“只是为了度假?”米尘第一次毫不顾忌地追问起答案。
“顺带打理我姐姐在《尖端视线》的股份。”
米尘的心里来不及失望,她仍旧锲而不舍,“就这样?”
厉墨钧抖开报纸,隔开了米尘的视线。
“你在过敏手环上写我的联系号码。如果你发生任何事情,我怎么第一时间到你身边?”
米尘低下头,扣住自己的手腕,就像某个埋在心底的小秘密被对方轻易戳穿了一般。
她知道,永远不要指望那个男人说出最甜美的话。
但铺天盖地的喜悦用来,她几乎把控不住。
当一阵气流到来,飞机上下颠簸,乘客们齐齐发出惊叫声,米尘下意识握住扶手,当一切恢复平静时,她才发觉自己握住的竟然是一旁的厉墨钧。
她是惶恐的,生怕对方抽回自己的手。
直到一切恢复平静,她的手指仍旧被握在厉墨钧的手心里。
她能感受到他掌心那道被匕首划伤的伤痕,深深浅浅,成为他掌纹的一部分。
她请求这段旅途再长一点,这航班能永无止境地飞下去,于是她的手指便能永远待在他的掌心里。
在这样的幻想里,米尘安然地睡去。她的思维驰向一片忘川,安稳的河流生生不息。
这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长途飞行,以至于当它不得不结束的时候,米尘的心中涌起那样深深的失落。
他们下了飞机,她跟在厉墨钧的身后,领取了行李。
他替她将行李送上推车,然后将自己的行李和她的放在一起,回过神对她说:“走吧。林润安已经在等我们了。”
米尘的脸上绽出大大的笑容,跟了上去。
比起上一次见到林润安,他显得更加沉稳,英伦风格的围巾,长长的风衣,挥着手。米尘有些恍惚,她骨子里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