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在他家里,她也是这样,一边说话,一边盛饭,就被热粥给烫了手。
他当时脸色黑的像锅底似的,她还以为他是单纯地嫌她笨,或者是,单纯地看她不顺眼。现在想来,当时他那和此刻相差无几的不悦表情,难道是……心疼?
用心回想,难不成他那时就已经对她有感觉?蔣小乖细思极恐,一方面哀叹自己迟钝,另一方面感叹韩续闷骚。
韩续最终吃上了那碗代表着生日的长寿面,汤头熬得很浓,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面太软了,几乎入口即化。
即使这样,蔣小乖支棱着被烫红的手指,还是看的一脸笑意,由里到外透着满足。
吃完饭,小乖顺手要去收碗,却被韩续直截了当地夺走,看她仰头看他,他满眼嫌弃:“我怕你摔了碗。”
蔣小乖虽然糟了鄙视,却笑吟吟地放开手,任由他去刷碗,她就乐得在一旁监工。
要是在以前,她就算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会抗议,会骂他毒舌,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在慢慢了解他。
他是毒舌,却也是闷骚。明明就是怕她手疼,心疼她,还拽的二五八万似的,那语气,好像会刷碗,就拥有了爱因斯坦的智商似的。
想想就觉得……可笑得可爱。
看他修长的手指捏着海绵沿着水流慢慢擦拭碗的边边角角,也是一种别致的享受。韩续不经意回头,就看见蔣小乖倚着门,像是古代欣赏嫔妃跳舞的皇帝。
一张痴汉脸!
他擦了手,不由分说就曲起手指,手指到了她额头近旁,却蓦然收了八分力道,触到她皮肤时,已经是轻轻柔柔,更像爱抚。
蔣小乖眯着眼笑:“良心发现啦,不舍得打我了?”
“你不是嫌我欺负你?”
敞开心扉后,韩续也好像开始懂得尊重些她的意思,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由着自己的性子逗她,也不管她乐不乐意,反不反感。
一夜之间变化这么明显?那是不是多陪他睡 几觉就能把他改造成善良的圣父?
等蔣小乖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已经跑偏到不太健康的和谐世界时,韩续也在她莫名闪烁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
两人一对视,蔣小乖就不打自招地先红了耳根子,很快把目光移开,所幸韩续没有问她在想些什么,倒是突然悠悠来了句警告:“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三次了。”
他抓起小乖依旧有些发红的手指,轻轻帮她涂了点药。
趁他专心涂药的时候,蔣小乖肥着胆子挑衅他:“这种未知的事谁说的准啊,人生无常,做饭烫到手乃煮妇常事,新闻上因为忘关煤气中毒死亡的不知道多少呢。”
果然韩续停下手上的动作,敛着目光睨着她。
蔣小乖不知死活:“我要是真的再第三次烫到手也没办法啊。”
韩续眉目一展,阴险地冷笑两声,“那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
“知道了怎样?”
某些人已经胆大地不要命了,对待这种蹬鼻子上脸的行为,韩续怎么可能一笑置之。
“被我知道,我就……睡了你!”他勾着笑,一字一顿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呃!这妥妥的威胁,蔣小乖这个怂货被噎得话都接不上一句。
偏偏韩续还不打算放过她,“我一向说到做到,你尽管试试。”
“大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看他一点一点靠近过来,她飞快抽回自己的手,尿遁!
蔣小乖从厕所出来时,就看到韩续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她啧啧摇头,但想到刚才让人脸红心跳的对话,还是明智地绕道而过。
只可惜韩续是个顺风耳,即使闭着眼睛也听到了她刻意压低的脚步声,眼都没睁开,就无比准确地对着她的方位招了招手,“过来。”
蔣小乖才不,脚底抹油,溜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