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的天激起阵阵寒意,是为解暑宝地。
大门被打开,一位老者从中走出,看到她时面露微笑,热情招呼:“夜雪姑娘来啦!”和周围冷漠的守卫形成鲜明对比,“快快请进,我家爷已经等候多时,您要再不来可就误了服药的时辰了!”
拓跋夜雪俏皮地眨了眨大而明亮的眼睛,冲管家挥挥手,“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嘛!”
“这几年多亏了夜雪姑娘,我怎能不信您,只是……”管家指指她的长发。
“咋啦?”
“您忘了束发。”
夜雪一愣,随即一拍脑门儿,“对呀!就说忘了点什么事儿,打劫黑店太爽了,一时大意,嘻嘻~我这就绑好。”
她做梦都不会忘记这家的爷是个变态。他不喜欢女人,且有严重的洁癖,每个月给他送杨梅酱之前她都要先去佟三娘那弄件新衣裳,否则……就会像三年前的某次,她刚练完武没来得急洗澡换衣服就跑来,结果被那人的掌风活生生给震飞了。
想她拓跋夜雪从一出生就在马背上滚动,能骑善射,黑店三娘的武功在这龙门镇可是数一数二的,已是身手不凡,她能治得了三娘,武功自然也不在话下,可这家主人明显能一掌拍死她……光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泪,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她深吸了口气,放下包装严实的杨梅酱,取出特制的汤勺,庄重肃穆地敲开了那扇神秘的门。
“嘿,夜雪姐……接住毛巾。”开门的是这家主人的随从,叫阿离,几年前夜雪第一次过来送杨梅酱的时候他还没她高,时过境迁,不知不觉这小子已经高出她一颗头来。
夜雪接过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这小子刚才差点错口叫她姐,还好这个点他家爷在午睡,呼~虚惊一场!
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女的,除了里头那个不知道多大岁数的“爷”。
她无聊的时候会打比方,如果被那变态的老头子发现她是女人,会不会一掌拍子她,为此她时常被噩梦中惊醒。
老爹看戏似的站在床头看着满头大汗的她,然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终于也有压得住你拓跋夜雪的人啦!”
夜雪打了个冷战,这个笑话太冷。
瞥了眼一旁的少年,她旁敲侧击问道:“阿离老弟这回打算住几天?”一边拧开酸梅酱盒子,把酱料倒进阿离拿来的专用玉器里,再把爹爹特制的一次性勺子摆在托盘上,她的动作娴熟,一气呵成,因为这活儿她已经做了好几年。
阿离是个腼腆的少年,看夜雪时总会情不自禁的脸红,“爷眼睛正在恢复期,京城人多车多,风景不比乡下,我们这次打算多住些时日。”说到此处,阿离突然脸色一变,“糟了!给爷准备的热敷药忘交代他们火候。”说罢不等夜雪说话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夜雪无奈地耸耸肩,这骚年还是一如既往的二。
独自站在这里,她没由来的有点儿心慌,背脊一阵一阵的凉。
里间传来木棍敲击桌角的声音,她听过几次,过去阿离只要听到这声音就会把桌上的汤药和杨梅酱一块儿送进去。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汤药送进去,府上的人提起这爷就一脸庄重,这位老爷爷一定极其凶残,稍有不慎他老人家还不把她拍死?
可是如果不送,老爷爷年纪大了,万一没吃上药死翘翘,那她上哪儿找这么个高价买她杨梅酱的顾主?
不容多想,她端起托盘,第一次走进无数次偷窥的神秘里间。
里间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大手笔的雕花大床,就只有面前这张不大的案几。周围灯火通明,给个瞎子点这么多灯,真是浪费可耻。
“你不是阿离。”身后突然响起个年轻的声音,虽然极为动听,但语调会不会太冷?
拓跋夜雪心头一惊,回头看清来人,见鬼似地抖了几抖,险些打翻手中药碗。
是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