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活到了现在?”
孙思邈捻了捻自己花白的胡子,冲着晋阳公主鼓励的微笑着。晋阳公主先是一愣,明白了孙思邈是在拿他自身的事例鼓励她,不由得微微一笑,郑重的朝着他行了个大礼,“多谢阿翁了。”
“不客气不客气,这是医者本份。”孙思邈笑了笑,然后又对李治叮嘱道,“你们先按着这个方子吃药,我近期还会在长安,一个月后郎君再带小娘子来一趟,我给她把把脉,换个方子继续吃。”
“是。”这个时候,连着李治对着孙思邈都带了几分恭敬。
他们一早上派人来排队,虽然没有欺人,但是也的确给着孙思邈这里带来了麻烦,所以孙思邈本身是有些不喜这兄妹二人的,只是凭着医生的良心在给他们诊脉。不过到底是医者父母心,看着晋阳公主那么小的年纪却受病痛折磨,不知不觉态度就放好了很多,等着告别时,又勉励了晋阳公主几句,然后才吩咐他们,“你们可以走了。”
“这是给您的诊金。”待着要走时,李治却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纸包放在了案上,孙思邈见状吃了一惊,直接就推了回去,“我这里不收诊金的。”
“我送这些东西给先生,也不是为了先生,而是为了外面的患者。这里是一张房契以及京郊的二十亩薄田的田契,还请先生笑纳”李治不紧不慢的说道,严肃的看着孙思邈,“先生仁心仁术,但是总在这里挂单看病,既有碍道观观瞻,却又不方便百姓。余送先生屋舍,可供先生容身,但多余的房舍更可改进成医舍,供先生收容病患。至于田地,患者有容身之所,但无良药也无法痊愈,这些田地每年可以为先生提供田租收入,供先生施药救人。”
孙思邈本身就是富户,家里颇有余才,不过自从他懂医术之后,便越来越穷。医术越精,上门求医的人越多,赠药花费就越大,于是几年下来,家产被“败”得一干二净,于是干脆就入了道,过上了云游四海,四处漂泊,混吃混喝的日子。
孙思邈知道,只要他收诊金,许多拿不出钱来的人便不敢来治病,所以从来都不曾问人要过半文诊金,但如今李治送的这礼价值不菲,却又恰到好处,实在是让人无法割舍。他在这里治病,道观里对他已经很有意见了,他原本准备厚着脸皮再蹭住一个月后就离开,但那样一些跟着晋阳公主一样需要长期治疗的患者,就不得不扔掉,这实在是有违他的本心。
所以,李治送房子送地,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在下并非贿赂先生,只是希望先生有个施展才华的地方,让着跟我妹妹一样的患者得到一线生机罢了。”李治将着东西往前一推,行了个礼,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孙思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收下了东西,回了李治一个礼,“并非老朽贪财,只是,唉,我提着患者多谢郎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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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李治等人回到车上时,晋阳公主忽然一笑,然后对着李治说道,“哥哥好狡猾,你这样一弄,孙大夫就离不了京城。”
长孙颖听着这个,诧异的看着李治,李治刚才一脸的神圣,她还以为李治真的是出于好心,没想到却玩了心眼。
“他是个好人,好人就只能用对待好人的办法。”李治无奈的一笑,看着长孙颖解释道,“他能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继续施药救人,就可以看出是心志坚定之辈,这种人不能强来,要是拿出身份来压他,他未必会甘愿帮着兕子治病,说不定连夜就逃走了,所以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最重视什么,便从他最重视的地方下手。”
“虽则有些对不住其它地方的病患,”李治叹了声气,惆怅的笑笑,“可人都是有私心的,我当然希望把他困在我能找到的地方。”
李治说完话,坐在那里,久久的没有出声。晋阳公主坐在两人中间,过了一会儿却露了个甜甜的笑容,伸出手抓住李治的手背劝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