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火化台外围有些散漫的村民们,看到宿北斗推着问橙向着众人走来,所有人立刻排好队整齐的聚在一起,低下头开始发出凄厉的哭嚎声,并有年长的人开始上前劝说让宿戈点火。
被强迫推来的问橙看着一群偏三十岁往上的中年人在为宿枫假哭,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关注点应该是心疼宿枫死的惨,还是这群人哭的一点也不走心了。
就在这一片不走心的哭嚎声中宿戈手中的火把被村中主办丧事的老妇人抢走,他眼里含着泪看着火把从妇人手中甩出去,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掉落在火化台之上。
随着火焰熊熊燃烧,村民们的哭嚎声更加凄厉嘹亮,似乎所有人都在用声音弥补自己哭不出来的窘境,但全场只有宿戈一个人是在真哭,眼泪无声的滴落着,他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火化台。
问橙看着越来越旺的火,脑海中想到的是自己若再不想办法自救,火中躺着的那个人就会是自己了。
就在问橙伤感之时,宿北斗递给问橙一个二十厘米高的陶土小坛子,并用略微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对问橙说到:“宿枫的魂魄找不回来就算了,算她给你抵命了,但你得捧着她的骨灰回祠堂,你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是扯平了。”
问橙听着宿北斗声音不对抬头望去,他眼眶居然红了?本想嘴硬回击几句的问橙终是没忍心抬杠默默的接下坛子。
“你要把宿枫的骨灰送进祠堂。”
问橙的安静,让宿北斗误以为问橙没听见自己在说什么,又重复了一遍。
“哦,知道了。”
问橙没带任何反抗情绪顺从的回了一句,这反而让宿北斗更觉不对了,略带调侃语气的问到:
“这种时候你怎么不装贞洁烈妇要为名门正道服务,不与魔族为伍了?”
“我从刚才起就很配合你,是你一直在误会我,你若不是魔,假想成一个活了千年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与自己的晚辈来一场告别,那是何其的……”
问橙话还没说完就被宿北斗打断了“那是何其的幸运,他们的死又为魔族淘汰了一批不中用的废物!我只是被烟熏了眼,你该不会认为我会为残次的后人们哭泣吧?”
宿北斗的话冷血无情到了极致,瞬间让问橙尴尬到说不出话来,她完全蒙了,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同情他活着就要面对离别,他却庆幸物竞天择劣质后代又被淘汰了?
两人之间立场不同根本无法聊天只能僵在原地,问橙抱着坛子盼着火化台的火快一些熄灭,自己好早些脱离宿北斗的控制;偏偏就在此时,假惺惺哭嚎的村民们突然安静了,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位疯子,挥舞着手臂对周围的人无差别攻击。
村民们对他纷纷避让生怕被误伤,却没人敢上前把他按在地上。所有人只顾自己避让,都忘记了坐在二人抬上的宿戈,打不到人的疯子突然抓起二人抬的抬杆,似乎是将它当成了棍子想挥出去伤人,反而拽翻了二人抬上的宿戈。
就在问橙认为宿戈必摔无疑之时,自己耳边一阵风刮过,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宿北斗冲了出去,他冲到宿戈身边的速度,几乎是与钟喜踹倒那名发疯的村民在同一时刻。
问橙眼看着钟喜转身一个飞踢疯子被踹飞出去,宿北斗也在同时扶住了即将侧翻落地的宿戈;问橙瞬间觉得自己发现了新大陆,她坐的位置离宿戈至少十米远,以宿北斗这关心宿戈的速度来看,他根本不可能不为宿枫落泪,刚才他一定是真哭了,为了能有个台阶下才对自己说了假话。
扶稳宿戈后的宿北斗冲着那名发疯的村民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对方挥过来的拳头,扭着他的胳膊对着他的天灵盖使劲一拍,一个似曾相识的魂魄从村民身上被拍了出来。
“他是……遇喜变的那个!”
问橙盯着魂魄想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他是谁。
“呵,好大的胆子,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