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现下沈大学士根本不了解宁清卓,若是得知了这个消息,定是要反对两人在一起。可沈大学士若是看到了宁清卓的好,从心底接受了宁清卓,他再提这个问题,事情或许便会有转机。
这么一晃便到了十五日。宁清卓一早带着三名族人去了夏掌柜的茶庄。她打算在这为沈鸿锐举办品茶会,顺便也能向夏掌柜推销她家茶叶。刚下马车,竟然见沈鸿锐也到了。
宁清卓微讶:“你怎么也来这么早?”
沈鸿锐笑眯眯:“难得有机会与你相处,我自然要早些来了。”他一展竹骨扇,自觉扬眉吐气了:“清卓,我给你带了礼物。”
宁清卓见他双手空空,问道:“什么礼物?”
沈鸿锐摇着竹骨扇哈哈笑:“礼物不急。我先送你一个好点子。”
宁清卓有了些好奇:“你说。”
沈鸿锐一收折扇,摇头晃脑道:“你家茶叶虽好,可茶庄名字却不行。你瞧瞧人夏掌柜的茶楼,”他抬手一指一旁茶楼的牌匾,念道:“清茗轩,这名字多风雅!清卓,你是要开茶庄,不是开油粮铺,京城多得是附庸风雅的文士商人,你可不能再用‘宁家茶庄’做茶庄名了。”
宁清卓琢磨了片刻,点头道:“有些道理,我这茶庄名的确不够好。”却又一摆手,否决道:“不过,我还是不改。”
沈鸿锐不料她会说不改,很是惊讶:“为何不改?”
宁清卓侧头看那茶楼牌匾:“这茶楼能红火起来,靠得还是夏掌柜的悉心经营,并非是因为茶楼名好听。开茶庄也是,茶叶为实,取名为表,一个名字,哪有你说得那么重要。”
沈鸿锐想到自己辛苦书画的六十多把折扇,连忙再劝道:“就算没那么重要,换个名总归是更好。”
宁清卓看他片刻,一声轻笑:“不要。不只是茶庄,往后我宁家的产业,都要以‘宁家’做名。你有你的梦想,我也有我的追求。若是此生有幸,我便要将‘宁家’二字变成我的专属。届时,宁家茶庄、宁家盐铺、宁家商行在大启遍地开花,大伙只要在提到‘宁家’二字,谁都知道是我卢陵宁家。”
她仰头畅想片刻,甚美总结道:“可我若改了名,又该去哪逞这威风?”
初夏的晨光攀过楼顶,斜斜投在女子身上,金色光芒将那张精致的脸衬得愈发朝气满满。沈鸿锐第一次听宁清卓说起她的梦想,着实有些被震撼了,却不料,她最后会加上那一句,煞是孩子气,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一声轻叹,眸中却是满目柔情:“罢了罢了,那便依你所言,不改了。”
宁清卓颔首赞同,却又问道:“你说要送我的礼物呢?”
沈鸿锐张嘴,一时答不上话。也怪他没先和宁清卓说好,想着要给她个惊喜,便自作主张为她改了茶庄名,画了那许多折扇,现下却不能用了。他眨眨眼,在袖中左摸摸,右摸摸,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也管不得那许多了,直接拿出来递给宁清卓:“就是这个。”
宁清卓就见到沈鸿锐手上捏着一团皱皱的东西,接过一看,原来是一块手绢。她垂眸片刻,问道:“就是这个?”
沈鸿锐心中暗自嘀咕:我袖中怎么会有一块女式手绢?却只是点头道:“对,就是这个,作为你茶庄开业的贺礼。”
宁清卓一声冷笑,将那东西抖了抖,展开在沈鸿锐面前:“我还不知道,沈公子竟然也懂刺绣!这么在手绢角上绣个梅字,是有什么深意呢?”
沈鸿锐一看之下,心中叫苦!他就说他袖里怎么会有块手绢!这身衣服回京后他还不曾穿过,这手绢还是离京之前他收下的,送他手绢的姑娘名字里,好似就有个“梅”字。
沈鸿锐连忙将手绢夺回,塞回袖中:“不对不对,我拿错了,这不是我要送给你的东西。”
宁清卓见他居然将手绢抢回去,还巴巴塞回怀里,脸都黑了,扭头就想离开!却撞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