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秋风赚银两,何曾免费为人办过事!这人的打算,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宁清卓却似乎不在意?难道她对高元纬……
可他便是再如何猜测,身份在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那我借你些银子吧。就算人力不花钱,你办宴席总得花钱。往后你有了钱再还我便是。”
宁清卓又摆摆手拒绝:“姐夫费心了!要用钱的话,我会向沈鸿锐要的。”
陈晋安微讶,心中愈加不悦:高元纬便罢了,他只当这两人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沈鸿锐呢?那人才来卢陵几天,宁清卓怎么就和他那么亲近了?
宁修平见宁清卓一直不搭理自己,终于插话道:“清卓,你还有没有请帖?也给哥哥一份吧。”
宁清卓一摊手:“没了。沈鸿锐就写了六十分名帖,都已经送去各个府城了。”
宁修平只当她的确是没办法,只得退而求其次:“清卓,那我便以商人身份入场,你别收我赞助费了,可好?”
宁清卓利落拒绝:“不好。”
“哥哥你稍稍去打听下,就能清楚,现下几个府城的商人都在争夺机会,想来参加诗酒会。哥哥你却不出钱入场,要我如何向其他人交代?!”
宁爷爷适时插话:“修平,你便出个十几两银子吧?免得清卓不好交代。你得看长远些,这次去的人不仅有官员士子,还有很多大商户。你经营宁家茶庄,不能坐吃山空,要广结人脉……”
宁清卓手肘斜斜支着脑袋,歪在椅子里,脚尖一挑一挑,听到这里,忽然哈哈笑出了声。
陈晋安看去,见她笑得肆意,心就是一跳。
宁爷爷皱眉问:“清卓,你笑什么?”
宁清卓又笑了一会,这才挪了挪身子坐直了些:“十几两……爷爷,原来广结人脉在你眼中,就值区区十几两?”他还真是为宁修平着想!
她也不指望宁爷爷回答,收了笑道:“我说没法子,那是说笑。别说免费入场了,便是请帖,哥哥若是要,多少张我都弄得到。只是……”她眯眼看向宁修平:“我有想要的东西。我要参与宁家茶庄经营。你若答应,我便带你入场,若不答应,那对不住了,诗酒会不欢迎你。”
宁修平不料她兜了这个圈子,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先是一愣,随即朝宁爷爷使了个眼色。宁爷爷心领神会,气得直喘粗气:“孽子!孽子!你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又来了。宁清卓撇撇嘴,淡淡道:“爷爷,你身体若是再这样时好时坏,我就请个大夫来照顾你。”她恳切道:“然后,为你的身体照着想,往后你就得时时躺在床上,那些老朋友,可不能再见,桥牌逗鸟啥的,可不能再玩。那些好吃的好喝的也别惦记,只能吃专门的药膳,这样才能长寿健康。”
宁爷爷风箱似的抽气声戛然而止:她威胁他!这没良心的丫头,居然用苦行僧的生活威胁他!
可他还真不敢再来那招。他身体好得很,平日就指着逗逗鸟打打牌打发时间,就图好菜好酒祭祭五脏庙,若是宁清卓以照顾他身体的名义禁了他这些爱好,他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宁清卓见他不再抽气,这才咧嘴一笑:“这就对了。”她看向宁修平,正色道:“哥哥,别拉爷爷了。你若是个男人,就自己和我谈。”
宁修平见宁爷爷没了办法,只能亲自上场,哼哼几声:“清卓打得可真是好算盘。难道我宁家茶庄的经营权,就值那一场诗酒会?”他站起身,不悦道:“我还不屑去了!”
宁清卓适时唤道:“哥哥且慢。”
她起身,行至宁修平身前,含笑道:“哥哥,这次我特意请了茶马司的刘大人来参加诗酒会。”
刘大人是茶马司的提举,总管一省的茶马贸易。宁修平听言微微惊讶,探究看她。
宁清卓继续道:“我还请了茶马道马帮的吴老爷子。你让我入伙经营宁家茶庄,我便带你入场诗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