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告辞,未成想却听那吴叔在两人转身之后悄声嘀咕了一句:“竟然也姓苏。”
这声音原本十分轻,再加之被刷刷的扫地之声所掩盖,本是极难被人听到。只是苏玉与苏逍都是自幼修习武艺,五感自然比常人要敏锐许多,吴叔的这句话便被两人一字不漏得听到了耳中。
苏逍不知内情,只是蹙了蹙眉头,而苏玉的心中却是一凛,首先想到的便是那日吴叔初见自己那日面上震惊的表情。
苏玉脚下的步履仅仅只是迟疑了一瞬,脑中思绪却晃过了万千,抬眸看了苏逍一眼,这才重新转回身来唤了一声“吴叔”。
吴叔停下了手中扫地的动作:“姑娘可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老仆?”
苏玉面上绽出一抹明媚笑意:“方才道别的匆忙,却忘了去问张捕快究竟何时才能回来?瞒了他这么久的身份,我心中十分愧疚,如今既然已经将话与吴叔说开,开了一半的头后面自然也好说了许多,便想尽早向他澄清。只是这几日不知为何总觉得张捕快分外忙碌,竟然都鲜少见面,便再问一声吴叔。”
吴叔听到此话,笑眯眯回答道:“这些日子黎城不太安宁,少爷在衙门当值,自然会比往常忙碌一些。加之少爷每日里还喜欢去叫他念书习字的先生那里读读书,怕是戌时才能回来。”
“难怪整日里都见不到他的面。”苏玉轻声笑道,“常先生那里的书确实很多。”
苏玉心下没底,说这句话时面上的表情却十分释然与无奈,好似与那常先生相识已久一般。
“苏姑娘竟然认识常先生?”吴叔面上的吃惊之色不比在一旁已然听出写端倪的苏逍浅。
苏玉压抑住心头的紧张,摇了摇头道:“其实并不是十分熟稔,只是这位常先生说来与我的长姊有故,从阿姊的口中才知道了一些他的事情。”
吴叔眸中的神色千变万化:“苏姑娘口中的长姊是……”
“吴叔既然如今已然知道我也姓苏,又怎能不知我那位长姊究竟是谁。”苏玉细细留神着吴叔面上的每一个表情,按照当初初见张启时他的说辞对着吴叔道,“我在很早以前与长姊失散,本来对于寻她早就不抱希望,却没成想机缘巧合在这黎城发现了阿姊的踪迹。吴叔也知道我这番出来有要事要办,隐姓埋名遮掩身份也是迫不得已,自然也不好与阿姊相认。”
苏玉一面说着,视线却又扫了苏逍背上的伤势一眼。
这吴叔果不其然便误会了苏玉的意思:“这苏公子身上的伤,便是因为泄露了身份所致?”
苏玉点了点头,过了半晌却又摇了摇头,对着吴叔低声道:“张捕快与阿姊交好,自然已然知道了我与大哥的身份,否则也不会将我们领回张宅。若是张捕快都没有对吴叔说其中的原因,吴叔还是莫要再问了的好,若是知道得多了,怕是还会牵连到吴叔您的安危。”
“难怪我第一次见苏姑娘便觉得你与常夫人长得相似,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亲姊妹。”吴叔口中喃喃。
苏玉的眸光微微一动,与苏逍对视了一眼,面色黯然道:“虽然至亲之人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认,但若是能凭此护得阿姊周全,倒也是值得的。”
苏逍在一旁适时开口,沉声道:“那常之卿平日里便只会掉书袋子,穷酸儒生一个。虽然她已然嫁作常家妇,但以往在家中她也是锦衣玉食,你安知跟着常之卿她便能过得安康?”
苏玉闻言面色有些紧张,看着吴叔问道:“吴叔可知我那阿姊如今过得如何?那常先生又待她如何?”
吴叔蹙了蹙眉,显然对于苏逍方才说常之卿的话有些不满:“苏公子这话未免说的有失偏颇。常先生气质卓华,平日里待常夫人如何大家都看在眼中。虽然刚至黎城之时日子过得有些清贫,可是如今也在黎城城东办起了私塾,日子便也渐好了起来,又哪里会亏待了常夫人?”
苏逍蹙了蹙眉,做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