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宵夜,若不是府衙要封锁消息,他早跑大街上“辟谣”!
也不是为啥名声,就看不得有人,张嘴闭嘴老天爷,把一众大夫的功劳抹得干干净净。
宋绵竹对此感到很好笑,自己成天算这个算那个命,到了居然说不该信命,老头矛不矛盾啊。
可她其实并没笑出来,这些日子,总是副蔫蔫儿的样子,跟被晒过了头,晒成了老菜帮似的。
没过几天,终究是忍不住冲到镖局,朝刀叔发起牢骚:
“说好的去一个月,回一个月,这都快仨月了,怎得还不回来?”
至于问得是谁,大伙儿都知道。
刀叔笑眯眯,看似无奈道:“去时一月,回是一月,总不能刚到地方就回吧?”
“不能吗?”宋绵竹很是失望,忿忿嘟囔,“这走镖嘛,东西送到了,不回家干啥去,开派对嘛。”
刀叔不说话了,走不走镖的,咱心里明白就好。
丫头明明啥都知道,充起傻来,还真没谁比得过她。
“他要再不回来,咱可走了啊!”
宋绵竹急匆匆来,丢下句话,噘着嘴老大不高兴离开。
不是自己无能,而是敌人嘴太严!
问了那么多次,就是没能套出,贺小哥究竟是去了哪里。
她说得也不是气话,若不是为等老家来人,早该去往京城与二哥他们会和。
游姐姐也就写了五六七八封催促信吧!
二哥既已成了京官,自然是会定居下,迟早会跟那么些不该见的人碰上,与其被动等待,不如坦然面对。
左右这次,有自己在大嫂嫂身旁,做了那么些准备,免死玉牌可不是白要的。
临到家门口,宋绵竹脚下一顿,奇怪往旁边看了眼。
那一溜儿马车是怎么个意思?谁来咱家做客了不成?
然而显然是生人啊,自家伙计可没这架势,掰开手指头算,也就一个颜府。
可颜老爷子前儿才回了家,得知宋家无忧后,他便没什么可挂记,小弟子再好,也不能不要自家后辈啊。
眼瞧着门没关紧,留出条缝儿,她直接推开,大大咧咧往里走,嘴里嚷着:
“怎得我刚出去会儿,家里就来人了啊,莫非又是送礼的不成。我都说多次了,城里疫病严重,咱家自行隔离,真见不了客,这还是响应知府大人的要求……”
一连串话,被满院子礼给惊得咽回去。
嚯,好大的手笔。
这回来得人出手够豪爽啊,就一点儿不像那些抠搜世家。
让她都不得不扬起笑脸。
再抬一头,好家伙,更惊了。
当中站着的女子,一袭粉色纱裙,姣好面容此时泛起潮红,激动扑在阮娴身上,推都推不开。
宋绵竹傻眼了。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个发展,卫大小姐今儿又没吃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