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竹听小伙子说完,先也是傻眼,继而笑得直打跌儿。
她这会儿倒是对那卫大小姐,生出几分欣赏来。
恩,有她在乔河村,威震一方的霸气!
“你何时……”宋青川刚要张嘴,便被媳妇给捂住。
夏薇草眼一瞪,“你一个傻哥哥,有何资格说旁人。要不是有绵绵在,咱家早散了。”
“唔,是是是,小妹说啥是啥,她何止霸气,简直王八之气。”宋青川赔起笑脸,话里言不由衷。
为了媳妇高兴,自己受点委屈算啥!
宋绵竹却是耳朵一竖,不高兴挥起“太极拳”:“你才王八,你全家,呸呸,就你一个王八!”
“王八,王八!”
俩孩子跟着起哄,当即耍了一套王八拳。
落在宋青川身上,就跟挠痒痒般,甚至还有兴致打趣:
“用力点儿,怎好像没吃饭似的,对对,就是那,舒服……”
阮娴好笑把俩傻孩子拉走,嗔道:“说正事哩,你啷个也跟绵绵样儿,没三句就歪题。”
宋绵竹:?
“三叔不能要了,好的不学,尽跟小姑姑学。”承恩摇头叹气。
宋绵竹:???
她好气哦。
要不是刀叔在前,旁边还有个憋笑的小伙,怎么也要闹一顿。
“咳咳,咱还是说正事吧。”宋青川乖乖走到边上,摸着腰间软肉,心里直抹眼泪。
媳妇偷偷掐他,她才是跟小妹学坏了。
“有啥好说的,又不是逼咱家,粮贵,大不了不吃呗,饿死咯,就不用担心染疫病。”
宋绵竹挑眉冷笑,话里的怨气,自然不是对着家里,而是对那些百姓的恨铁不成钢。
风吹草动。
这风还没咋吹,闹得就跟要天塌下。
真是稍微一挑拨,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没意思。
“他们不知其中内情,只以为真是疫病四起……”刀叔劝了句,话终究没说完。
反正要换作自己,哪怕明知谁造成灾事,只要不是存心为之,便没法怪罪,更别提推人去死。
“左右咱家不缺粮,旁人又与我何干,饿死几个才叫好看。我倒要看看,他能闹到几时,又该如何收场。”
宋绵双手环胸,摆出副,谁也不认的架势。
“以前也不见你多待见卫家,每回人大小姐来,连个面儿都懒得露。这会儿怎么又义愤填膺?”
阮娴摸摸她脑袋,眼含笑意,直达人心底。
“这不一样……”宋绵竹摇头晃脑,可就是说不出哪儿不一样。
许她就是爱管闲事。
跟去帮十六,救了薛素兰,没啥区别。
总归现代人见不得血吧。
若连自己都漠视生命,才真是与这浑浊的世间同化。
“行嘛,丫头说啥是啥,那咱真的不管?”刀叔悠悠问了句。
老人家眼里透着睿智,似能看穿某人的强自嘴硬。
宋绵竹一跺脚,忽而指天大骂声“煞笔”,复又泄气般蹲下身。
瞅着真像个小可怜儿。
然而说出的话却带着股冷厉。
“有人想趁乱捞钱,哪能那么简单。不是卖粮吗,咱也卖!庄里恁些玉米红薯,正好换了银钱。
他卖八十文,咱卖八……不十八文!左右再怎么打价格战,咱也不会亏,倒要看看谁笑到最后!”
刀叔仍是乐呵呵一点头:“听你的。”
小姑娘再生气,再恨大伙儿没脑子,终究是个心底软成一团的好孩子。
至于把红薯卖到十八一斤,很多吗?谁让其做事不地道,惹了她不高兴。
卫府主动退出城外的事,在坊间引起不小动静。
大伙儿虽然嘴上叫的凶,可其实也就是在气头上,更像是趁机发发牢骚,显摆显摆自己。
谁让其名头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