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却是无所谓的,能吃肉来,也能吃糠,这些年来的好日子,就当是白赚来,不亏。
墙内忿忿,墙外得意。
自以为把人逼走,便是得了场胜利。
可谁又谁知谁,成了谁眼中的笑话。
府衙这回行动的很快,坊间传闻乱人心,他们可不就早派人盯着两家。
衙役赶到地方,迅速控制住慌乱场面。
“且住手!全往后退!莫不是想闯门,行那打家劫舍的勾当!你们可知,这是要被下大牢的!”
这话一出,老百姓们自然不敢再乱动。
跟被兜头浇了盆凉水。
来得人大都是良民,就有那别有用心者,此时也是不敢冒头,生怕被谁认出。
“大人,非是咱要作乱,真是快活不下去咯!”
“这疫病要再不平息,满城人怕都得要饿死!
“咱也不是要逼谁,就让他家搬出去避避,算过分吗?”
领头衙役不答话,心里着实好笑。
过不过分,你们自己还不知嘛,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实则令人不齿。
他自诩不是啥善人,却也知几分底线,方才能在知府大人手下当差。
先不说卫府跟大人的关系,就说句公道话而言。
粮贵,又跟卫府有何关系,有本事去围赵府呀,整个拎不清。
他一点好脸色没给,直接呵斥:“速速退去,莫要自误,别忘了先前是谁家,在灾荒时亦卖的平价粮!”
“唔……谁知道当时发得什么颠儿,许就是为此刻作打算,让咱饱一顿饿一顿,更折磨……”
这话说得甚是心虚。
那人声音越来越低,很快没了声儿。
到底不过是猜忌,听得人都觉臊得慌。
可人嘛,记坏容易记好难。
总归来都来了,今儿就是说破天去,也必须要个结果。
若当真是冤枉了卫府,大不了等疫病结束后,他们再上门赔礼道歉呗。
可就是没人愿意去深想,要真把人赶去与病患同住,还能有道歉的机会嘛?
呵,或许有人想到,却不愿意道出。
衙役看得透亮,心里越发生冷,瞧着面前那些人,更似啃食尸骸的豺狼。
这城里还没到乱的时候,怎得什么牛鬼蛇神都往外冒。
以前也不是没遇上过事儿,倒也没似今日般,其中究竟是生了什么……
这时,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
卫芸儿缓步而出,面色平静,像沉入水底的老铁,泛着冷漠的寒意。
众人见了她,不由都闭了嘴,往日威风仍在耳,到底是有些怕的。
没想,卫芸儿竟勾起嘴角,笑了。
“既然诸位盛情难却,咱搬就是了。只不过,搬去哪里,得咱自己说了算。”
这一笑,眼里却无热乎劲,反倒带着股睥睨众生的锋芒。
盛情难却,区区四字。
被她咬得极重,似能剜人血肉。
要么是通州城内一霸,嚣张那么些年,该怵还是得怵。
反正眼下不少人打了个冷颤,忽然觉得能息事宁人,也挺好。
甚至怀疑起,自己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怎么就觉得卫府变得软弱可欺?
许是被近来大小姐的怀柔政策糊了眼吧。
大伙儿互相看看,皆是萌生退意。
“唔,小姐一诺千金,咱自然是信的,既如此,就先……”
有人不乐意了,连忙打断:“等等!什么叫自己决定搬去哪儿!若是城东搬城西,岂不是也算搬!莫要蒙骗我等老实人!”
他自以为混在人群中,喊得是得意至极。
没想话音刚落,身旁哗啦啦退出一大片空隙。
大伙儿面色古怪,纷纷探头看过去,跟见着什么稀奇物。
衙役心里好笑:哪来的蠢蛋,生怕卫府的人死不绝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