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得折进去好些银子。”
城内闹起疫病,人人自危下,自是不敢在外久留,生怕何时沾染上。
宋绵竹安慰道:“不行就让大伙儿带回家,当是员工福利,左右是人吃了,也算不得浪费。”
阮娴把账本放到旁边,仍是愁容不展:
“也只能如此,可这样下去,不消一月,咱赚得银子,就得赔光了。”
“唔,那就先少进些食材,我马上去告诉三哥。”宋绵竹说完便要走。
阮娴点点头,想起什么又把人喊住:
“绵绵你跟我说实话,外面传得到底是不是真的?上回你突然拉着咱大扫除,我就觉得有些不对。”
要说眼下知道真相者,除了府衙,也就是宋绵竹了,她没少去城门口跟齐荣打听。
“嫂嫂,我也不瞒你,城外确实有人得了疫病,但绝不该传进城内,这事儿你别管,怕是有问题。”
她没敢直接道出,真要有人被传染上,也该是自家跟卫府的人,怎会轮到那些从未接近灾民的百姓。
此次事态发展实在太快。
从城外被封锁,到城内起流言,接着府衙镇压,再到患病者四起,不过才十来日罢了。
就好像一环接着一环,只等着把这偌大古城拖入泥沼。
难免让她起了疑心。
宋绵竹甚至猜忌过卫府,要真是为了对付自家谋划,这血本下得也太大。
可等她多番思索,又推翻自己的猜测,这局太大了,没必要拿身家性命去赌。
事关疫病,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俩家的恩怨,远没到那地步。
“既如此,咱不如关了铺子,等情况转好再看。倒不是为了省钱,如今城里乱,不知怎得,我老觉得要出事。”阮娴忧心忡忡道。
宋绵竹微怔,仔细想想,倒也可行,左右现在也没啥客人。
只是不待她开口,门外急匆匆走进来一人,张嘴便是相同的话。
“东家,咱这铺子,不能再开了。”
丹婶子向来身手敏捷,可刚却差点被门槛绊倒,似是受了什么惊吓。
“到底出了何事?婶子先别急,细说清了。”
宋绵竹眉头直跳,这些日子以来,她好像一直都没法心定。
“卫家在对面集市的粮铺,被砸了!”
原来,今日有百姓聚集而起,把卫家几间粮铺团团围住,非逼着人关门大吉。
理由也很充分。
先前就他们家频繁出入灾民区,如今城内传起疫病,十有八九是其带进来的!
就算不是,那大伙儿也得小心些,反正是不敢再去卫家铺子,最好还是将其封锁,别再让他家出来祸害人。
铺里管事的自是不愿意,莫名其妙被封了铺子,该如何跟东家交待嘛。
不过他也不敢拂了众怒,那是好声好气,摆事实讲道理。
咱家是去施过粥没错,但府里从未有人染病啊,自家人都没得病,何谈传染给别人嘛。
然而在性命危机前,众人难免变得自私。
只能听见自己想信的事,哪管别人的解释在不在理。
说不得还觉是在蒙人,到底有没有人得病,他们不说,又有谁能知晓嘛。
也不知是谁喊了句:
“卫府霸道惯了,这是要拿咱陪葬,格老子的,大伙儿一起上!他没法拿咱怎样!”
群起激愤之下,场面顿时再难以控制。
加上些浑水摸鱼者,几间铺子瞬间砸的七七八八。
东西几乎被全抢空,连铺里管事伙计,都不免挨了顿打。
事情传到桥这头时,丹婶子吃惊不小,连忙去往现场一观究竟,然而入眼只有满地狼藉。
铺子连门都没关,左右里面全空了,也没啥可遭人惦记。
几辆马车驶得飞快,匆匆把伤者带走。
丹婶子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