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消息。
除非有那存心隐瞒者。
可他总觉得不大像。
高产新粮已然解了饥荒,最难的事都解决了,没道理会瞒报疫病,这不是给自己埋坑嘛。
要知道,这在以往属常事。
得了病,治便是,治不了,也就一捧黄土掩埋。
说冷血,可也是现实,经得事多了,那些当官的自然知该如何处置。
既然它处无疫病,怎得偏偏通州成例外?
宋青河持信的手不由收紧,难免担心起在通州的家人。
他思索良久后,先是去见了颜承文,将信中事告知。
颜家二爷虽是京官,可颜老爷子既住在通州,那里便是颜家的根。
这事没人敢大意。
而另一封信,则被送到老道士手里。
“绵丫头的信,你俩看就是咯,给我作甚嘛。”老头还挺不乐意看。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大字不识几个,见了扫盲班就头疼。”宋老汉腆着笑脸说道。
“那让沈小子或萍丫头给念念嘛……”
“这不是一个去了学堂,一个去了城里。”
“那不是还有……”
“行咯,赶紧看吧。没见那信封上写着,卜闲道长亲启。恁大个字,生怕谁瞧不见似的。”
金氏到底没忍住,打断俩人的废话,酸溜溜刺了句。
孙女才走多久,心里就没了爷奶,好不容易写封信回来,居然不是给她的。
你说气不气人!
老道士嘿嘿笑,到底是没敢继续推脱。
他也怕降龙十八掌嘛。
也就是凭借以往名声,才敢在宋家“作威作福”,可不能给消磨没了。
“恩,我看看……这前面都是问候你们嘛,问家里可好,可有人生病……恩?疫病?怎得忽然问起疫病……”
老道士话说得不清不楚,猛地又闭上嘴,眼睛快粘到信纸上,一个劲儿在那嘀咕:
“不应该啊……没听说啊……”
把老俩口给急得呀,光注意到个“疫病”,可不吓得心头直颤嘛。
“啥疫病,谁得疫病了,不是绵丫头吧!”
“呸呸呸,肯定不是!她是福气包,有她坐镇,家里怎么可能出事!”
“哎呦,道长,您倒是接着往下念呀!”
这下不光是金氏,连宋老汉都想拍人,一巴掌挨到老道士肩上,方才把人唤回神。
“恩?哦,没有,他们好着哩。”
“那你刚说啥疫病?”
“唔,她问咱这有没有疫病……咱这没吧?我咋好像没听说。”
“多新鲜啊,我也没听说,咱这就没有嘛。”
“那是咱村里没有,还是附近村子都没有?县城那边什么情况?”
老两口面面相觑,一下子被问得不自信了。
“应该都没有吧?他小叔成天在外头跑生意,哪里要生了疫病,早该回来告诉咱咯。”
“萍丫头这不就去了城里,她可是你徒弟,要真遇到疫病,不得回来找你吗?”
老道士摸了摸山羊胡,眼里愈发迷糊:
“对呀,贫道就说不应该啊。咱这前年发大雪,冻死恁些人都没起疫病,通州怎会起了疫病?
难道是天气回暖,没做好防疫?那这知府是吃干饭的不成,还没姜小子能干……”
“什么,通州起了疫病?那咱家没谁染上吧?”金氏刚放下的心又提起。
“没有,据说是城外灾民聚集处,已经被隔离开了。”老道士把信纸一叠。
“那就好那就好,信上就说了这些?”宋老汉不由抻头去看,生怕遗漏了些啥。
“叮嘱咱提醒姜小子,别让永宁也生了乱子。”
“啊,姜大人不是治灾有功,要升官调去别处?眼下已动身前往京城听封,这连个师爷也找不到呀。”
“没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