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大一镖局,怎么就没个慧眼识珠者!
好气哦!
冬去春来,很快便到二月底。
此次新粮的收成,乃是关乎整个大晋的重要事。
凡有安置灾民的城镇,无一敢大意。
天子将种粮分于各处,那是记录在册,下过死命令的。
只能有多,绝别想着贪墨,这个节骨眼上,谁要是敢伸爪子,就要做好掉脑袋的准备。
同时,沿河两岸治水大成,被淹没的土地良田,早已被朝廷收复。
在此般双重助力下,持续一年之久的灾荒,终是有看到头的时候。
各地新粮起出后,经过细致盘点,又迅速下发到灾民手中。
这回不留人了,只要是想回故土者,皆能得到一纸文书,带着足够吃的粮食上路。
从将将救助万余人,到可供数十万人仨月口粮。
以前是粮贵,如今是粮贱。
消息传遍大晋时,所有人都恍如做梦。
太快了,真太快了。
一年算得了什么,以前闹灾时,持续个两三年都是常事,哪回不要死伤无数。
什么易子而食,便是从中得来。
此番新粮普及开,大晋再无粮食忧患。
这不仅仅是为以后,也大大影响到现下。
边疆多战事,那些草原上的异族人,才是最为缺粮食的。
大晋掌握了高产作物,便是掐住他们咽喉。
天子龙颜大悦,除了论功行赏外,没少在朝堂中夸赞宋家。
区区一平头百姓,却神奇在百官心中扎了根。
这家子,有出息啊。
能上达天听,便是平民又如何,只要陛下愿意,随时都能给个封赏。
再者,宋家既已走到台前,自然没少被人打听。
宋青河以解元之身参与会试,拔得头名,早已不是秘密。
如今百官们都在等,等到殿试日,好探知天子究竟是何想法。
当然,此时在等待的,不光光是他们,远在通州城内,亦是有多人暗自心焦。
会试乃是在初九开始,十五结束,月尾放榜。
等到消息传回通州时,转眼已到三月。
“中啦!二哥上榜啦!”
宋绵竹在镖局取了信,来不及多说话,兴高采烈跑回家中,把好消息告诉众人。
“什么,青河中榜了?可是京里有来信?”
阮娴坐在院里,正跟夏薇草说笑,闻声放下手中针线活,连忙站起身询问。
“恩啊,游姐姐给我写得信。”
宋绵竹把手里信纸抖过去。
只见上面洋洋洒洒一大篇,全是在怪她为何不去京中看自己。
阮娴看的哭笑不得,翻了老半天,才在结尾找到苏姜笔迹。
这位用词就比较简洁啦。
只一句:青河已考中会元,三月中旬需参与殿试,到时再联络,家中可好?
“你二嫂平日话少,没想写信时,话更少。”
阮娴把那一句话,翻来覆去看,眉眼散出几分柔和笑意。
夏薇草亦是很高兴,只是有些疑惑:“这会元又是何意,不是该叫贡士吗?”
“就是第一名呀!会试录取三百名为贡士,第一名则称会元,二哥这回风头算是出大了,整个大晋头一份。”
宋绵竹解释完,又掰开手指算。
“殿试于三月十五,到时天子会亲自策问,以定甲第结束科考。继而决定这些人的官位,该往何处去。”
阮娴点点头,难得慎重叮嘱:“你二哥若能留京,咱当然要同往,可若是被分往别处,哪怕是穷乡僻壤,咱这一家子也不能分开。”
二房没分家,自然得共同进退。
别说大伙儿生活在一起惯了,就是长嫂的职责,也没法让她舍下任何一人。
宋绵竹信誓旦旦拍胸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