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玩高兴啦,旁边又空出新位子,宋绵竹把刀叔推过去,又向贺闻他们使劲招手。
那些买了圈套过足瘾的,或空手或抱着战利品,皆是舍不得离开,站在旁边瞧热闹。
有的是不甘心,想看看还有谁跟自己一样手臭。
有的则是好奇,想知道那副最招人眼的跳棋,最终会落入何人手里。
贺闻从小姑娘手里接过圈,谦让递给了刀叔跟河伯,他们俩人年纪虽大心不老,早就看得手痒痒。
刀叔转了转手腕子,轻巧抛出一个竹圈,在空中划出个顺滑的弧线,不幸打在装有棋子的木匣边角。
“哎呦,真可惜,就差那一点!”他还没说话,周围人先激动起来。
看到现在,也就这位老大爷碰到跳棋边儿啦,别看人家坐在轮椅上,手上有两把刷子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四周响起窃窃私语声,大伙儿目光中带着期待,似乎很想看到大奖被人套走。
摆摊老翁认识贺闻,自然也认识刀叔,因而还没觉得有什么。
倒是宋绵竹忍不住跟自家人嘀咕:
“我还说通州百姓热情哩,这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人第一天摆摊,就想把镇店之宝弄走,我要是摊主我得气死。”
阮娴捂嘴笑,“啥镇店之宝,咱家不多的是嘛,你再让他刻一副不就好咯。”
宋绵竹咂咂嘴,“话不能这么说,物以稀为贵,东西要是烂大街了,也就不珍贵哩。
我本以为怎么也得摆个三四日,才会被人套走吧,一个月只往外出几副,反而会越发显得难得。”
宋青川站在夏薇草后面张望,帮她提着刚套来的花篮,闻声摇摇头道:
“就算今日无人套走,只要好东西在这的消息传出去,自然能引来感兴趣的人。
天下最不缺的便是有才之人,到时候蜂拥而至,怕是没有小妹想的那般好。
再加上这玩意做起来本就不难,肯定会有人偷学去,不消几个月,跳棋便会传遍通州。”
宋绵竹神色丝毫未变,微微抬起小下巴,胸有成竹道:
“跳棋不新鲜啦,咱可以换别的啊,什么象棋,飞行棋,大富翁棋,扑克牌,麻将,新花样咱这多的是啊。
等到东西都不新鲜啦,咱就改营销模式呗,改成直接售卖,这市场都打开咯,还愁卖不出去?”
人性便是如此,一个从未见过的新玩意,初进入大众视线里,多是会抱有怀疑的态度,如何踏出第一步是个关键问题。
大晋虽不同于宋绵竹熟识的那些朝代,但在这儿,围棋依旧是主流,若贸然引进其他棋类,不知会生出何种影响。
可玩游戏便不同啦,左右只是当找个乐子,几文钱的套圈,无非是利用了老百姓爱占便宜的心理。
这抬高了心理预期,东西到手时才显得尤为珍贵,到时候不用再如何宣传,自有坊间传言帮忙造势。
那些套走跳棋的,心里自得的同时,便会觉得东西千好万好,不由自主向身旁人安利。
而迟迟未能得到的,在羡慕别人的时候,相当于再次放大心中的渴求,等到有机会购买时,这些人便是第一批客户。
小姑娘脸上洋洋得意,偏偏顾及周围人太多,得压低嗓音,好把生意经悄摸摸传授给自己人,小模样看起来便有几分好笑。
大伙儿反应不一,有的一听便懂,有的似懂非懂,有的干脆两眼放光,大呼妹妹厉害!
宋青川却是笑道:“你这听着,可有点像奸商啊。”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宋绵竹否认三连,贼眉鼠眼看看四周,见无人注意他们,方才直起身子瞪眼三哥,“不过是做些广告罢了,广告懂不懂,广而告之,说了你也不懂。”
“就是,你三哥啥也不懂,净会瞎说,我就觉得绵绵主意挺好,”夏薇草先是啧了下宋青川,接着又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