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地理位置优越,以四通八达的水陆交通闻名,穿城河道有四,其中一条便名为花河。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叫这名儿,反正老一辈嘴里流传下来便是如此。
而城内最繁华的地段,当属花溪街,之所以取这个名儿,盖因它临近花河,承接梦溪桥。
此处可谓是将东南西北四区贯通,凡行商走客入城,甭管是走陆路还是水路,必然会途径此处。
因而这里的铺面,虽然向来租金最贵,却也是最为抢手,压根没有空出来的时候。
游雪晴的几间铺子,刚好便在花溪桥附近,与花河只搁着一排临河的铺面,可说是位置最佳的那种。
这样的好地方,自然是早早便被人盯上,有些更是惦记了好几年。
可无人打听出铺子在何人手中,哪怕是心有不甘,但想着大伙儿都一样,谁也没捞着好处,倒也还好接受点。
自打小姑娘带着人开始装修,便在周边引起很大的关注,所有人都一个心理,等着看热闹呗。
附近居民那都是对坊间事儿门清,前些年经常有人来打听那几间铺子,其中便不乏城中权贵。
再加上他们瞧主事姑娘眼生,听口音便是外地来的。
这样抢手的铺子,被几个外地人租走,那些个权贵能答应?
想也知道答案。
因而今日见到有人上门找茬,大伙儿是一点不奇怪,脚下虽没动,可注意力却全在那块儿。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围过去吃瓜,全因认出了那位领头的管家,乃是城东卫府的管事。
这卫府可是知府大人的亲戚啊,他们可招惹不起这样的权贵,哪怕心里再好奇也得躲远点看。
来人约三十来岁,虽是仆人可身着锦衣,面白无须,显得很是富态,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他身后跟着几个穿着蓝衫的汉子,长得皆是五大三粗,浑身透着股彪悍气息,应是看家护院之人。
“我家小姐寻此处东家颇久,若是姑娘肯将铺子相让,卫府自然会好生感谢。
老话说得好嘛,多个朋友多条路,姑娘瞧着像外乡来的,在这地界可得想想清楚啊。”
一行人站着铺子外面,在众目睽睽之下,话里说是请求,语气那就是明晃晃的威胁,大有股当不了朋友,便是敌人的味道。
那管家微抬下巴,神色倨傲中难免露出几分蔑视,毕竟在他心中,自家那是什么身份,肯好言相商便是很给对方面子。
然而事情便是那么刚巧,通州的百姓不敢招惹卫府中人,可偏偏有那不怕的外乡人从旁路过。
“这可真是新鲜,原来外乡人不可在通州开铺子,我怎得第一次听说,难不成是知府大人颁下的条律。”
说话的男子抱剑靠于墙壁,看上去十分懒散,语气里带出些嗤笑声。
管事脸色一变,没想到会有人敢跟自己呛声,“你是何人,莫非是这铺子的东家?”
男子摇摇头,“我只是一看不过眼,便要说出来的外乡人。”
管事一听他是外来者,又见其穿着像个流浪汉,眼中便更为轻视,语带威胁呵斥道:
“阁下莫非不懂闲事勿管的道理,有些事,可不是你想管,便能管得起的,我劝你三思,不要最后祸及自身才是。”
男子随意看看四周,猛地直起背脊,整个人的气质大变,眸中全是锋芒,他拍拍怀中剑,哂笑道:
“某平生最恨两种人,一是欺负弱小者,二是敢威胁我的,你两样全占了,我就是有心不管,它也不能答应啊。”
此处围观者众多,可皆是透着事不关己的漠视,唯有此人随意路过,又随意出声,显得是那么不一般。
有人悄悄叹息,有人撇撇嘴不屑,有人跟管事一样眼带轻视,也有人憋着一肚子的笑。
恩,憋笑的只有宋绵竹一人,她是看得津津有味,眼前男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