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挑,那是没尝过睡鸡窝的感受啊。
笑闹过后,众人各自回屋,略显空旷的庄园里变得安静。
宋绵竹把俩孩子哄睡着,跟宋萍说自己出去上茅屋,披着衣服走出门。
站在空荡荡的小院中,除了冰冷的石井,便只有夜空中的一轮圆月。
她裹着棉衣,坐在小木椅上,抵着下巴想着最近发生的事。
四周尽是黑暗,唯有心里还有一点明亮。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宋绵竹觉得自己快要凉透的时候,有人从墙头翻了进来。
“呀,哪儿来的小贼?”小姑娘声音凉凉,身体也很凉,说完话便打了个喷嚏。
贺闻微皱眉头,快步走过去,“夜里凉,怎得坐在这吹风。”
“这里亮。”宋绵竹仰着头,月光洒在俩人的脸上,显得彼此都亮堂堂。
她从上到下,把人仔细扫视一遍,见少年衣着整齐干净,并没有任何损伤,方才舒了口气,“打探的如何?”
贺闻摇摇头,“对方很机警。”
他先是尾随那伙乞丐,对方要了会儿钱后,只寻了个小摊子坐下,瞅着像是要坐到天明,今夜永宁县是不关市的。
后来碰上老乞丐跟十六,本想跟踪其去往十六口中说得庄园,然那爷孙俩却是去往了个破庙歇息。
诉说着这一晚上白跑的经历,少年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只是在眼睛扫到某处时,他的视线忽然凝滞了。
贺闻蹲下身子,眼睛不由自主挪开,指了指小姑娘脖颈处,声音很沉,“那里,怎么受伤了?”
宋绵竹下意识捂住脖子,倒不是因为害羞,只是原不打算将身上的伤告诉任何人。
然而贺小哥是例外,人贩子的事本就要与他商议的,只是说着说着,却又莫名觉得委屈。
每回你都能来救我,怎得这回没赶来。
贺闻平静的面容一点一点裂开,心里慢慢生出懊悔,这种揪心的感觉很陌生,仿佛一瞬间便惊醒了某只沉睡的凶兽。
他把小姑娘扶起来,让人赶紧回屋歇息,经此一遭,再没有什么比睡一觉更重要的事,有什么都等明日再说。
宋绵竹张着嘴,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来得及吐出,便被人塞进了屋子里,整个人都是大写的懵。
怎么办,更委屈啦!
看着屋里的烛灯熄灭,贺闻并没有回屋,而是再次越过高墙,去往了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