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竹把手举得高高的,然而举了半天都没人理睬,只能悻悻然放下手继续喝粥,小嘴撅得老高。
上大堂可是件严肃的事儿,哪能带着个孩子去啊,到时候要是说错话,得罪了大老爷,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
几人商量了会儿,最后决定让老俩口、宋青河夫妻,还有老道士走一趟。
宋青河是当事人,他如今毒素未解,大老爷找人来验身便是铁证,再者他是秀才身,进了衙门比白身自如。
老道士一直接手医治宋青河的伤势,对其中的变故最为清楚,得麻烦他做个人证。
老俩口那就纯粹是不放心,怕被他们涉世浅,会被郁香兰绕进沟里,非要要跟一起去。
然而只有宋绵竹知道,二哥二嫂内里藏着的厉害,那可是仅凭一己之力,能去开山头的人啊,担心都是多余。
不过因为爷奶不让自己去看热闹,所以小姑娘憋着坏就不说,等着看他们在大堂上如何吃惊吧。
哼唧。
除了老宋家这头五人,还有村长,两个犯人,以及帮忙押人的两个壮汉子。
正好坐了一牛车,两个汉子帮忙把宋青河抬上去,苏姜则坐到前头驾车。
宋绵竹忽然想起件事儿,又把金氏拉进院子里来,小手在怀里一顿摸索,拿出个银簪子。
“奶,这是咱兄妹几个,给你买的贺礼,昨儿都忙忘了。”
本来是该中午吃饭时,由大嫂嫂给奶的。
可是吧,阮娴犹豫了下,觉着自己要是当众给奶贺礼,那大房跟三房的人可咋办?
虽说他们买了鱼肉,做饭时也帮了活,但总归不是正经贺礼。
未免大伙儿尴尬,阮娴当时便没有拿出来,准备等晚一些再给奶。
结果这一折腾就彻底忘了,还是宋绵竹早上起来时在床头看到了,顺手揣进怀里的。
“哎呦,钱多烧得慌啊,咋买这老贵的东西呀!”金氏嘴上骂了句,心里却是受用的。
“那奶你不要啊?不要我给自己留着戴了。”宋绵竹逗她。
“小孩子家家的,戴什么簪子啊,整俩发包包多喜庆啊!”金氏瞪了眼,一把夺过簪子,“咳咳,孙儿一番心意,老婆子也不能辜负了。”
说完不再理会孙女,金氏眉开眼笑地往外走,把自己的木头簪子取出来,将银簪子插了上去。
还故意去问宋老汉:“老头子,你帮我看看,我这簪子没插歪吧?”
银闪闪的新簪子,宋老汉想装看不见都不行,他能说什么哩,只能夸奖啊。
“没歪,这簪子好看,配老婆子刚好。”
“要死啊,当这么些人面,说什么哩。”金氏高兴地拍了宋老汉一大巴掌。
宋茂学跟老道士坐在一块儿,聊了些村里的事情,只当自己啥都没听见。
赖伟要不是被破布堵着嘴,早就破口大骂了,被关在牛棚一晚上,又冷又饿,这一大早还得看俩老货秀恩爱,忒不是人了吧!
郁香兰因是女子,没有受太多苛待,被关在柴房一晚,早上还得了些粥喝。
此时她也没有心情说话,微闭着眼,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只有两个憨实的壮汉,跟着附和宋老汉的话,说金婶子戴上银簪,显得年轻了许多,就跟那大户家的富太太一样,颇贵气呦。
直把金氏听得老怀大慰,老婆子难得显摆一回,也就这两个有点眼力见!
躲在门后头的宋绵竹,已经快站不住了,忙招手让萍儿姐来扶自己。
送走了这一大帮子后,大房一家三口上了门。
他们起的比二房这边还迟,昨儿干得可是打水的重活,着实有些累人,今早家里公鸡快叫哑了嗓子,才把三人喊醒。
一起来洗漱好后,李氏来不及做早食,便直接来了二房这里。
眼见宋武搓着手,面上有些羞赧,大伙儿啥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