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人请你一回,你请人一回。宋家搬来京城也有好几个月,不得举行个家宴啥的?唉,爱卿可不能太孤僻,当心以后在官场上被排挤。”
宋青河无言以对,犹疑点点头称是。
心里却不是一点疑惑,而是一堆。这话该当皇帝的跟臣子说吗?他有点怀疑陛下也在发癔症。
李公公已经不擦汗了。
且让它流着吧,擦是擦不完的,陛下这想一出是一出,风范不减当年时啊。
“恩,甚好甚好,那朕便等爱卿送请帖来,老李啊,你帮朕记着点。”皇帝终于舒口气,笑眯眯端起茶盏抿口。
“老奴记着呢。”李公公来不及思考,连忙回应。
宋青河微微抬起头,比刚才还要迟疑:“送请帖?”
“对呀,乐和那小子你都请了,不得请朕吗?说来爱卿上任多时,朕还未曾见过你家人。你放心,大胆去散请贴,便是林爱卿那也可一试嘛,朕一定给你把场子撑足。”
“……那微臣谢过陛下。”
宋青河先是茫茫然,似完全没料想到,继而弓起行礼,慢慢退出御书房。
等他背转过身时,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陛下此举,耐人寻味啊。
天子高高在上,何时如此关心臣子的家事?到底咱家有何值得让其挂念?
又为何独独把林首辅拿出来?莫非……
想起家中大嫂,以及先前不欢而散的认亲,他长舒口气,收拢在袖中的手掌倏地握成拳。
来了京城到底是对还是错。
怕是快要有答案了。
而在御书房中。
皇帝盯着青年离去的背影,笑得如同弥勒佛,自言自语起:“让你不来见朕,朕去见你行了吧,格老子的,倒被个毛头小子给将住。”
老头又被气笑了。
李公公不知他在说何人,只觉陛下的心思愈发难懂哩。
等到宋青河回到家中,大伙儿刚把饭菜摆上。
“你可算回来了,再不来我得先吃了啊!这让驴拉磨还得给些料,你们这可不讲究啊!”时兄弟一手一个肉夹馍。
“刚那一盘贴饼子,都进谁肚里去啦?”宋绵竹都不知他哪来脸说那话,简直满脑袋问号。
宋青河净了手,接过苏姜递来的汗巾,笑道:“这回就是你不提,我也得给你留下,五日后,咱家要办场大的。”
大家一听来了劲儿。
“多大啊?”时兄弟把嘴里肉咽下,眼含期待。
要说宋家什么吸引人,唯美食尔。
“满朝文武百官,至少会来一半儿吧。”
“嘶……”旁人没说啥,宋绵竹先叫嚷开,“请恁多人,要花多少银子啊!呸,不是,咱请他们干啥子?”
“非是我想请,而是有人要求。”
“谁啊,这么大脸儿,还能央人请客?”
“当今陛下。”
小姑娘一下没了声儿。
整个院里都鸦雀无声。
只有大白拖着翅膀,把小猕猴赶得吱吱叫。
俩小只又不知因啥闹起。
宋绵竹目光追着鹅跑,好一会儿才像是回过神,迟疑道:“陛下?他还爱管这闲事呢?”
“恩。陛下劝我不可过于孤僻,要与朝臣家眷多来往。”
“……你确定他没在说反话?”
“不大像,点名让请和郡王与林首辅。”
“……”
宋绵竹抬头望天,两条眉毛皱成八字,一会儿正八,一会儿倒八,显得很是纠结。
半晌才肯定道:“陛下今儿没吃药吧。”
阮娴捂嘴作吃惊状,闻声不忘嗔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