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等宋绵竹回过神时,连忙举起双手大喊:“停停停!咱不兴公报私仇啊!呸呸,都是自己人!”
墙头上的男子翻了几个跟头,轻盈如蝴蝶,又似猕猴般蹿到旁边大树上。
他仍是半弓着身子,好整以暇道:“小兄弟脾气有些大啊,我还寻思说错了话。撒狗粮,是这个词儿没错吧?”
贺闻这回看清楚了,尴尬收回手。
他其实跟时兄弟见过面。
“谁让你有门不走要翻墙,咱这叫有安全防范意识。”宋绵竹向来帮亲不帮理,先倒打一耙再说。
完事又偷瞪眼贺闻,小声嘀咕:“怎么着,不是嫉妒人轻功好,想给我老师打跑吧?”
贺闻不作声。
虽然他没那意思,但是吧,小姑娘成天想行走江湖去,确实得提防。
“赶紧下来,”苏老爹朝人招手,忍不住幸灾乐祸,“嘿,人小情侣爱咋撒咋撒,要你多嘴,挨打了不是。”
时兄弟轻轻跃起,如羽毛般落在地面,又一转身抢了躺椅:
“我这为了你们家跑前跑后,就换这待遇啊!青河呢?今儿他不请我吃饭,都说不过去!”
苏老爹看看日头:“上班去哩,瞧这点儿,快回来了吧。”
“跑前跑后?你们又背着我做啥哩?”宋绵竹奇了,一脸八卦凑过去。
好嘛,这人神出鬼没,先前在通州说出去逛逛,一逛就没了影儿,这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
“还能做啥,不就为你二哥那点公务,你说他一介状元,翰林当得好好,去什么大理寺吧。那地儿是一般人能待的嘛,没点本事,怕早被人吃干抹净。”苏老爹是满肚子牢骚。
查案子,岂是三两句话可言。
有那想要真相的人,自然也有那不想的人。
他这一去,还是品阶最低的寺正,要真靠手下那三瓜两枣,有头案也能查成无头案。
这些天在外面,明面上只有苏姜陪伴宋青河,实则暗里里不少人相助。
“要么说咱家不能没了老叔,这人际关系处得,一个字,牛!”宋绵竹腆着脸拍马屁。
她是真羡慕。
前世自己在孤儿院就是孤零零一个,读水浒的时候,就特别羡慕那种擅呼朋唤友的人物。
“其实吧,我也挺多朋友。”步僖不知哪根筋搭错,忽然酸溜溜来句。
“唔,铁匠还是山贼啊,京城可不兴后者啊,别到时候还得让二哥去抓。”小姑娘满脸警惕。
“我也是有正经朋友的好吧!”大秃子神情显得更委屈。
“唔,你说话归说话,能不能不要看我,我好像得了晕光头症。”
“……”步僖蹲回角落,继续侍弄草莓苗苗,彻底不爱搭理小姑娘了。
时兄弟拱拱身子,找到个舒服姿势后,不由摸起肚子:“那啥,青河到底啥时候回来啊……”
“快了快了,灶房里还有馒头,你先垫吧垫吧?”
“我看中!”
宋绵竹又凑过去:“瞧你这样子,不是又在外蹲了一宿吧?到底是去了哪儿,给我说说呗……哎,你俩别走啊,咋还神神秘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