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雨滴哗啦啦落下,四周已是一片欢呼雀跃声。
时隔四个月的第一场雨啊。
若不是先前治洪,河流积水过多,正好用来引渠灌溉,田里的庄稼早遭了殃。
“真是怪哉,该下时不下,这河里水用得差不多,就将将落雨咯!”
“明明是老天爷开眼啊,知道咱日子不好过,替咱看着龙王爷哩!”
“眼瞅着秋收来,来年定又是个丰收年!”
甭管先前熬得有多艰难,总归结局是有好的。
这一场雨下得及时,把快干涸的泥土,重新焕发了生机。
上至天子,下至百姓,终于是把心放回肚里。
要说有犯难的,那只能是宋家。
大排档开在坊市里,虽早备好油布棚遮蔽,可到底是有不便,街上行人较少,会影响不少生意。
好在是雨势虽大,持续的却不长久,只下了两日便停歇,第三日又是艳阳高照。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宋家门槛再次要被踏破。
“你说,这一叠请帖,全是请咱家去赴宴的?”宋绵竹挠挠头,眼里全是迷惑。
她方才已经翻看过,几乎全是官员家女眷相邀。
理由五花八门,什么及笄宴,定亲宴,大寿宴,甚至还有个赏花宴。
“对的小姐。”车夫慌忙点头,脸上恭敬更甚几分。
他心里也在打鼓,以前咋不知东家如此有声望啊。
来送信的小厮那是千叮万嘱,若宋家小姐无暇应邀,咱个绝不勉强,要是她有兴致来,便是自家的荣幸。
听听这话,乖乖,反正他是被吓着了。
宋绵竹把帖子一一打开,简单翻阅。
见上面虽提到几位嫂嫂名字,却更多是在向自己问好,她眼里心里全被问号占据。
“就是拉拢同僚,也该是邀请二嫂吧。如今二哥二嫂都不在家,邀请我是几个意思?”
她把请帖递给大家。
众人传阅一圈,沉吟不语。
他们也没答案啊。
怎么京城中人行事,总不爱常理出牌?
宋青川挥了挥手里请帖:“这位夫人家,有子行加冠礼,邀你去赴宴。嘿,你可没两年就及笄了,莫非……”
大伙儿都听明白了。
联姻向来是两个家族交好的手段。
宋青河乃新科状元,如今又算深得隆恩,难不成为了提前拉拢,想结门姻亲?
“咔嚓”
宋绵竹来不及翻白眼,循声望过去,只见贺闻竟徒手捏碎只杯子。
“嘶,你没事儿吧?”
她赶忙跑过去,把人手掰开来看,果然被划出几道小口子,微微渗出血迹。
“无妨。”
贺闻从鼻腔中憋出两个字,声音沉闷,透着股难以形容的郁结。
这个结果可出乎他的料想。
拉着小姑娘满城溜达,便是要让所有人知晓,他回来了。
可怎么就闹出个无数个情敌??
“多大火气啊,跟自己过不去。”
宋绵竹取来药膏,细心替人清了伤口。
“可不火气大嘛,我看他比你着急。”
宋青河语带调笑,被夏薇草轻拍了个小巴掌。
“我看你就是瞎操心,谁能对个黄毛丫头感兴趣,要胸没……”
阮娴一把捂住宋绵竹的嘴。
她差点崩溃。
这娃是真没法儿要了,啥话都敢往外冒,尤其还当着贺小哥的面,当真一点姑娘家的样儿都没啊!
“要胸没什么?”
更要命的是俩复读机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