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双十拜相,这让不少文臣皱起眉头,有人上前拱手:“陛下,臣觉不妥,耿侍郎,太过年轻,纵然是于琮学生,也难当如此大任。”
“是啊,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如此年轻拜相,我等老臣实属无脸矣。”
崔璆眼皮直跳,这位置本是他的,眼下封给了别人,哪里还站得住脚,急忙出列。
“陛下,那臣......该当如何?”
“崔相不如回家颐养天年吧。”吵吵嚷嚷的殿内,那边进来便没有说过话的耿青忽然开口,侧脸看去崔璆,随后朝龙椅上的身影拱起手。
“陛下,崔璆此人心胸狭隘,为政期间收受贿赂,放纵部下抢劫百姓,臣为刑部侍郎时,抓获兵卒俱被他部下私放,听闻乃是他家中私兵所为,故此包庇,如今陛下登基,下臣豢养兵卒这是为何?怕是想要图谋不轨,意图谋反!”
“耿青,你血口喷人!”
那边,崔璆脸色潮红,被夺去相位,脑袋都还嗡嗡直响,此时听到这番话,整个人像是失去理智。
“啊啊!!”
他陡然大叫起来,弯腰抬脚,将步履脱下来,朝耿青扔了过去,并未打中,只是擦着旁边落到地上,还想冲过去与耿青厮打,却被人拉着,衣袍歪斜松垮颇为狼狈的大喊。
“陛下,此乃耿青信口胡诌,臣未曾做过这些,那私兵在座众文武,谁家没有?!要谋反,岂能不算上他们?!”
话冲动出口,两侧的文武脸色俱变,看去崔璆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了一般,就连拉崔璆的文臣,也收了手回去。
“崔相,这话就失言了。”
耿青笑着,朝狼狈缄默的身影拱手:“在下与诸文武官员多有交集,可从未听说过他们有私兵,顶多家中护院多了一些,何况将军们有兵才能称将,哪一个没亲卫不是?可崔相不同,私兵冒犯百姓,堕陛下威严,坏我大齐威望,被百姓视为猛虎凶兽,这点,你崔相做的太好了......”
“你胡说——”
崔璆转身看向龙椅,喊出“陛下。”二字,上方的老人挥手一拂:“闭嘴。”
“陛下,崔某是一心向.......”
耿青目光冰冷,抬手:“左右何在,送崔相出皇城。”
殿中侍卫挎刀出来,不等崔璆再说,夹着他两臂,将人架了起来,带出了太极殿,丢到地上驱赶离开。
这天上午,崔璆被一纸罢相。
城中大小官员听到这个消息,多少有些惊讶,他乃义军老人,常随黄巢身边,哪有这般容易被罢相的,顿时四处奔走打探消息,得到朝中官员的肯定坐实,耿青接替了相位,不少与崔璆有来往的人心里彷徨起来。
同日,傍晚时分,秋日的夕阳还未落下房顶,霞光照在敞开的窗棂,落在书房是暖红的一片。
香炉袅绕青烟,陡然有东西飞过来,将烟雾卷的游离,竹简、书册凌乱的洒落一地,站在书架前走动的崔璆,背着双手来回走动。
“岂有此理......这耿青,到底给陛下吃了什么药?!”
“......不对,以我对陛下的了解,绝非如此。”
“啊......陛下身边多了一个宦官......会不会......”
想到一个可能,崔璆像是抓到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欣喜,急忙转身就要出门,还未走到门口,府中管事匆匆走过院中朝这边迎上来。
“主家,有个壮士要见你,他说他是杀鱼的。”
“嗯?”
崔璆微微蹙眉,杀鱼二字在脑中过了一遍,当即想起府中江湖人去寻的刺客,一想起耿青未死,才有今日,心里那股火气蹭蹭往上窜,咬牙挤出一声。
“让他进来见我。”
管事离开,他沉了沉气坐回到书桌后面,今日气恼的事太多,脑里都有些混乱,待外面有脚步声进来,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