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叶没办法,只好下车跟他一起进去。他十指紧扣拉着她的手,就算刻意想保持距离也做不到了。
贺正仪坐在前厅,她知道贺维庭会来,但显然没想到会牵着乔叶一起。两人亲昵的姿态和贺维庭脸上倔强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是商场搏杀的大忌,她早就教过他的,可却过不了乔叶这一关。
“姑姑,孟叔,我来给你们拜年了,祝你们新春快乐,万事如意。”贺维庭拉着乔叶的手不肯松开,唇畔倒是有难得和煦轻松的笑意。
乔叶也跟着他说,“贺女士,孟先生,过年好。”
贺正仪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去,但毕竟是大年初一,发作起来扫了大家的面子不说,还触霉头,新年伊始都没个好兆头。
孟永年倒是很和蔼,在一旁打圆场,“好,好,来了就好。昨天我们都休息的早,后来听说你回去了,还怕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嘉苑又没人照顾,挺担心的。没事就好,什么都比不得一家人齐齐整整要来得强。走,去饭厅吃饭吧!今天厨房准备了些苏式点心,应该合乔医生的胃口的。”
乔叶笑了笑,“孟先生您叫我小乔就行了。”
“好,那你也别孟先生孟先生叫得这么生疏,叫我老孟或者跟着维庭叫我一声孟叔都可以。”
他挽起贺正仪,低声安抚了她几句,总算相安无事地坐到了一张餐桌上。
只有这么四五个人坐在一起,又没有小孩子,其实已经非常冷清了。贺正仪不说话,大家也就都有默契般沉默着,只有两个男人给身边人布菜的时候会有喁喁说两句。
贺正仪只随便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问贺维庭道:“最近身体怎么样,眼睛的情况有没有恶化?”
贺维庭不疾不徐道:“身体好多了,眼睛还是那样,刚睡醒的时候比较模糊,后面还好。”
他在粉饰太平,没人比乔叶更清楚,他的视力问题越来越严重,他们之所以快中午了才到维园,也是因为他整个上午都几乎看不清东西。
她顿住筷子,贺正仪跟她关心的是同样的问题,心头的不安也就自然而然涌上来,似乎已经预料到她会说什么。
果不其然,贺正仪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沉声对贺维庭道:“加拿大的医院我都帮你联系好了,两位专家都随时可以看诊,制定治疗方案。那边条件和环境都更有利于你的身体健康,不如等过完年就先过去住一段日子,看看情况再说。”
贺维庭笑,“姑姑,加拿大的逍遥日子是你和孟叔才有福享受的,我不行。那么大个集团几千号人等着领薪水,我走了谁来打理?”
贺正仪知道他会这么说,显然也早就想好了对策,“不是还有江姜吗?正月十五之前的这次董事会上,我会推举她到常务副总的职位,其他几位董事那里也都愿意附议。她的能力足以服众,公司暂时交给她打理我是没有疑虑的,如果你身体状况没有好转,直接聘任她作为职业经理人担任贺氏的CEO也未尝不可。这样你可以在加拿大长住,休息一下,拓展点生活空间,多认识点其他人也好。”
她的话是有所指的,乔叶不可能听不出来。贺正仪有这样的打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几个月前江姜就提过,她想让贺维庭到国外去休养治疗。那时她还没预见到贺维庭会再重遇乔叶,要是能够预知,也许早就想方设法让他去了加国,再续前缘是不可能的事。
其实现在也来得及,贺正仪已经是迟暮的老人,但不等于丧失了力量。她有不止一种方法能分开两个人,贺维庭只要去了加拿大,再要相见就遥遥无期。
维园的厨子做的桂花猪油年糕和枣泥麻饼都非常正宗美味,可乔叶吃在嘴里只觉得太甜了,甜得都发苦发腻,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只能一口一口地喝水。
贺维庭却不接受这样的解决办法,“姑姑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