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程车在宽阔的道路上飞速驰骋,凌语芊内心的焦急毫无间断,满脑都是那些护士们刚才在嚼舌八卦的话,是季淑芬在电话里哭哭泣泣悲痛欲绝,心头于是像被大山重重压住般的沉痛。
是谁?是谁打的他们?是谁如此欺压他们?是的,她肯定,一定是别人把他们欺压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看得出他们的隐忍和沉寂,不管贺一航曾经在商场怎样叱咤风云,但事到如今,他已经变得只是一个痛失两个儿子、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苟且偷生的可怜的父亲,而季淑芬,这个尽管曾经很张扬,很高傲的名媛贵妇,如今也是满身灰败,根本就不会再有心思和精力去惹事生非。
另外,怎么没人帮他们?就算真如那些护士所言人死情去,可还有亲情在啊,季淑芬怎么说也是出自名门望族,她的父母和弟兄们理应罩着她,至于贺家,即便贺一然不念兄弟之情,可贺一翔等人呢?
凌语芊猛然发觉,自己对他们的家庭现状毫无所知!以前在北京,她没机会打听,回到这里,这些时日与贺一航夫妇见面的次数也不少,但都是琰琰与他们聊,她自己则只静静呆在一边,话都没跟他们说过两句,更别谈去了解他们的家庭细事。
☆、【衷其一人,爱 ta 一生】484 形势,已经大洗牌
沉寂的廊道上,除了有属于急救科那种凝重和紧张,还透着一股让人觉得凄然的孤独。
曾几何时,贺家的人只是一个小小的住院留医,守望的人便多不胜数,把廊道围得水泄不通,专属于医院的死寂沉沉气息被满满的人气覆盖住,可如今,空旷旷的门前,只有季淑芬一个人。
曾经,这个女人总是衣着光鲜,贵气毕露,而今,她发丝凌乱,面容憔悴,让人看得忍不住鼻子发酸。
带着哀痛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她对凌语芊的到来,丝毫没有反应。
凌语芊也不做声,缓缓走近,同样默默地盯着眼前触目的手术灯,忽然间,手心一紧,原是被她握住手儿的琰琰,反过来握住她的手,用了很大的力。小家伙在给她安慰,同时,也在给他自己安慰。
紧张难熬的等待,历经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大门总算打开,季淑芬迫不及待地迎向医生,颤声询问,“他怎样了,还好吧?”
“病人已无生命危险,但由于失血过多,暂时还处于昏迷状态……”
昏迷?季淑芬怕是被这样的字眼吓怕了,心胆俱裂,“那要昏迷多久?什么时候会醒来?”
“快则一两个小时,慢则一个晚上,最迟明天上午应该能醒来。”
哦,只是一天,还好,还好!季淑芬惨白的脸,终有些许红色。
这时,医生说准备安排贺一航去病房留医,凌语芊见季淑芬紧盯着门口,便自告奋勇去办理手续,待她弄妥后,根据指示来到住院部的某间房。
病床上,贺一航双目紧闭,头部包裹着白纱,脸上带着氧气罩,只有那微弱的呼吸显示他尚在人世,季淑芬守在床前,过于白皙的手将丈夫的手抓个严实,身影依然被浓浓的悲愁哀伤所吞噬着。
凌语芊百感交集,先是默默注视片刻,问起事情的缘由,“是谁干的?”
约莫半分钟之久,季淑芬才抬起头来,眸色复杂地看着她,却也娓娓道来。
原来,是贺一然等!
其实,刚才来医院的途中,凌语芊有那么一瞬间想起是贺一然,但很快又否决,毕竟,现在的贺一航夫妇,贺一然没理由再欺压,无奈,事实就是如此!
除了这件事,季淑芬顺势把其他情况也都说了,正是凌语芊毫无所知的贺家的现状。
当年,贺云清死后,贺氏正式由身为贺一然私生子的“高峻”接管,除了贺一然继续任职高位,其一双儿女——贺炜与贺曦连带他们的妻子、丈夫,也都纷纷进入董事局,贺一航本就无心家业,贺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