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取了一些涂在他眼窝四周。柔软的指腹触在脸上,身前是她清淡的玉蕊花香,乖巧得不像话,霍川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动,忍不住想将她揽到怀里。
宋瑜说从未给人上过药是假的,以前宋琛不学无术,时常跟外头不三不四的人斗殴,回来便是满身满脸的伤。他不敢让龚夫人知道,便偷偷跑到宋瑜房中,求她帮忙隐瞒。宋瑜看不过眼,便顺势给上药,故意弄疼他以作教训。
如今她可不敢对霍川如此,动作前所未有的细心谨慎,纱布从后头绕到前方,在身后为他打上一结。手尚未来得及收回,便被霍川蓦地握住,她惊了惊往后一缩,没能如愿。
霍川正欲开口,便听屋中一声怒喝:“放开我阿姐!”
真个煞风景,霍川脸色阴郁地偏头质问:“谁准他进来的?”
屋中横眉竖目立着的除了宋琛能有何人,他赶早前往宋瑜房中,哪知里头空无一人,她的丫鬟也是一副焦急模样。恰逢仆从赶来,说明了宋瑜所在,听得宋琛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脚步一转便来到此处。
明朗低着头,“是宋郎君硬闯进来的。”
宋瑜已经趁乱挣开了霍川,她拦住气势汹汹的宋琛,连拖带拽地将人带出屋外。她不愿乱上加乱,一言不发地带着他便往回走。
外头不少积水,天空一碧如洗,野外空气尤其清新爽朗,她却无心感受。
宋琛在她身旁一脸愤慨:“你拦着我做什么,为何不让我好好教训他一番!”
宋瑜这才出声,“让人准备车辇,我们这就回家。”
可惜宋琛不服气,想欺负她阿姐哪是那么容易的。转念一想,登时气冲斗牛,“你昨晚跟他睡做一处?”
见宋瑜不出声,俨然默认,他踅身便要回去找霍川理论,“我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宋瑜手忙脚乱地将人拦住,许久才憋出一句:“是我找他的。”
一时寂静,宋琛难以置信地高声:“你说什么?”
她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昨夜打雷,我睡迷糊了便跑到他房里去了。”
她害怕打雷这事阖府上下不无知晓,小时候有一次还哭着跑到他床上,模样别提多可怜。宋琛不由得仰天长喟,痛心疾首地看着宋瑜,末了狠狠一咬牙,走在她前头。
既然天气放晴,宋瑜又病愈,便再无留下的理由。
一大早她和宋琛去跟耶耶道别,差人支会霍川一声,便乘上车辇回城内宋府。
宋瑜一路被一道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来自她对面的宋琛。起初她坐立不安,渐次麻木下来,不以为意地打脸观看路边景色。青葱草木,翠绿松柏,再前面便是城门,熙攘来往人流络绎不绝。
不多时回到家中,她自然要去广霖院探看阿母一番。
龚夫人近几日气色逐渐恢复,前几日因担心宋瑜在别院过得不好,见人回来才放心。将宋瑜拉到跟前前后查看一番,“前几日说受寒了,如今可是好了?手怎的恁冰凉,快到屋中暖一暖。”
说着让丫鬟去准备汤婆子,这时候哪还用得着,宋瑜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地:“阿母给我捂捂就好了。”
她这模样教人如何拒绝,龚夫人嗔了她一眼,“还是一样爱娇。”
嘴上虽这么说,但却足下未停,将她带往内室榻上,兜住她冷冰冰的双手捏了捏,“你阿耶近来如何?”
宋瑜的心情刹那低落,眉眼低敛如是回答:“段郎中每日都去诊断,可惜效果不大。我这几日想了许多,阿耶的病症难解,或许要另寻高人。”她想起谢昌曾经的话,抿了下唇道:“可惜我认识的人不多,只能让宋琛或大兄去办。”
龚夫人想了想,颔首十分同意她的决定。
回去后宋瑜便将此事同宋琛说了,并有意无意提点一句:“谢郎君似乎认识许多杏林高手。”
宋琛聪慧,顿时便明白她的意思,起身似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