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诗音最终还是没有抬手去碰那个手机。
那手机是卫凉州买的,她不想用。
此刻她心里有个强烈无比的想法,那就是远离这一切,远离A市,远离所有这些让她痛苦过的东西和人。
仪器的声音和点滴的声音充斥着房间,但诗音却听不见,她所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一遍一遍看墙上的钟算计着自己该几点从这里离开才能不惊动卫凉州。
…
有时候同样的事也许会重复发生在关系亲密的两个人身上。
比如廖竞天走失了卓小星,比如卫凉州也走失了诗音。
起初,卫凉州根本不相信诗音会出走,他坚信她一定是在哪儿迷了路,所以回不来了。
直到他在医院的枕头下发现了一张写着“走了,谢谢你的照顾,我们没有以后,以后我也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纸条,他才真的相信,诗音是故意离开她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之前都好好的,就突然间想要走了呢?
整个卫家,甚至包括卫善,都得到了消息,说卫凉州疯了似的开始找人,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所以精神状态十分不好。
…
A市,机场。
两个戴着帽子的年轻姑娘结伴坐在长椅上,她们都梳着爽利的短发,皮肤白皙,帽沿很低,像是只为了遮住脸。
“你决定好了?要和我一起回北方。”
卓小星看着手里的两张机票,不确定地问她。
“嗯,决定好了,不反悔了,我再也不想回来了。”
短发的诗音看上去冷漠利索,整个人的气质也和原先那个温婉的女孩完全不同。
“那就跟我走吧。”
“你呢,也想好了?”诗音反问。
“当然,留下给人当宠物狗?不过,其实……”卓小星没说完的话被诗音打断。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和他之间的事,太复杂了,”
卓小星是她的大学同学,所以高中之前的事,卓小星并不完全清楚。
“也许,我也许我不仅不想面对他,我更不想面对那段过去,你就当我是只鸵鸟吧,我接受不了我父亲的死和我有关,更接受不了,他也不过是和别人一样会在危急关头抛弃我的人。”
“你从前,很少提到叔叔的死。”
诗音苦笑了一下。
“确实很少提到,想听吗,想听,我可以讲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