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警官,做生意的,出来混的,怎么可能没有几个仇家呢?商场如战场,都是暗流涌动的,在明处争不过也就在暗处争。”
阿左笑着,一边说一边想习惯性想从口袋里拿烟,但是摸到了空口袋之后才恍然惊觉,自己现在穿的是医院的衣服。
“警官,有烟吗?”阿左问,但很快被卫凉州瞪了回去。
阮子墨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卫凉州。
“阿左说的也没有错,警官,确实就是这样。”卫凉州微微一笑。
“前段时间的事您也知道,我与我的兄弟被一群小混混或者说是地痞流氓暗算,围了起来,至于这些流氓是不是有受雇于人这,我们还没来得及查清,现在就又在医院发生了枪击谋杀案,我和兄弟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事发时,我先让阿左带着我的保镖诗音小姐离开,我断后,他们选择医疗垃圾通道离开,在此之前,阿左在对方破门而入的过程中,夺了对方的枪,并反杀了对方。”
“等等,我打断一下,卫先生,您觉得,从一个成年男子手中,在负伤的情况下,徒手夺枪的概率大吗?”阮子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可是,阮警官,您说还有什么别的概率呢?”卫凉州将手肘枕在膝盖上,与阮子墨对视着。
房间里落针可闻,明明说的都很平静,可这话的背后都是别有他意。
诗音望向卫凉州,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平时看起来玩世不恭的男人,像叛逆弟弟一样的男人,露出他城府极深且狡猾的一面。
有时候,人总是容易被反差的东西所吸引,但又往往不自知,比如诗音现在,眼神不由自主地跟着卫凉州在走,可是自己却不知道。
“好吧好吧,我也暂时没想到还有别的什么概率。”阮子墨一摊手挑眉,他知道,说话要讲究证据,虽然知道事情必然没有那么简单,但...
但卫凉州做事太干净,他目前还查不出痕迹。
“多谢警官明鉴~”卫凉州笑了笑,这笑里带上几分邪气和痞气。
于是,又半小时后,点着一盏明灯的警局窗前,阮子墨点燃一支烟,手插进口袋里,透过防盗窗望着兴桥上载着他们三人的车驶过,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可是阮队,他肯定有问题,为什么不留下来把他查个清楚?”一名年轻的小警察小顾,一边收拾桌子上剩余的茶杯一边不满且不解地问阮子墨。
“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解决的事。”阮子墨吐出一口烟圈,“你看这棵盆栽,”他指了指窗台上一棵被杂草缠绕着的植物盆景。
“这些杂草看起来很乱,但其实根早就扎进了土里,和这棵盆栽本身的根缠绕在了一起,若是想完全清除,必然要小心翼翼且十分耐心,一根一根剔除,若是太心急,或者急于出成果,必然造成只除去表面的东西,难免春风吹又生啊。”
小顾挠了挠头,作为年轻气盛刚从警校毕业的小警察时常会对世界产生非黑即白的观念。
或者,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可是,难道要把花全部拔出来?那花不就死了吗?”
阮子墨笑了笑,转过身,将抽完的烟插进烟灰缸,然后重重地拍了拍小顾的肩膀:
“我们没有办法给花除草,是因为我们对于花来说太庞大了,无法深入进土里,但如果这座城市就是一盆花,那我们不就小到足以深入到各种地方,去一根一根剪断对方的牵绊了吗?”
小顾望着桌上那份文件,“可..”
“有点耐心,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会致力于清除这座城市的杂草,其实世界上不存在完全纯净的地方,我知道,但是我是警察,我的意义就是做那束照亮黑暗的光。”
黑夜仍然笼罩在A市城市上空,可驱散阴霾的光,不知多久才能将其照亮。
...
自从医院遇刺之后,卫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