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病房稍显寂静。
隔壁房间的病人的惨叫声虽然隔着几道门和墙依然可以穿过来,传到卫凉州和阿左的耳朵里。
“真他妈的,不让人睡觉了。”阿左骂骂咧咧地扭过身,想侧着将被子捂在耳朵上,但身上的伤让他哪怕动一下都疼的额头冒汗。
“那人全身重度烧伤,还多处骨折,能捡条命回来就不错了。”靠在床上的卫凉州看了阿左一眼,然后淡淡回答道。
“大哥你还没睡呢?”阿左抬了抬眼皮,瞄了他一眼,然后粗声粗气地道:“也对,叫的这么...唉,估计确实挺疼的。”
白天的那个问题,卫凉州没有回答阿左,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是她真是自己的...那就好了。
白色窗帘被稍稍欠开一条缝隙,透过缝隙可以看见外面圆圆的月亮。
他看那月亮,月亮也看向他,就像她每次凝望他的脸。
“为什么你甚至都不愿意记得我呢?”他不由得问出口。
“大哥?还想呢?”阿左问。
“你喜欢过谁吗?”卫凉州忽然问了这么一个颇有些伤春悲秋且与他平日里冷漠无情的风格大相径庭的话。
“啊?这个还真没有,女人看了我都离得远远的,怎么可能亲近我。”阿左嗤笑一声,“也没什么用,那句话咋说来着,温柔乡英雄冢,女人都狡猾的很。”
“确实狡猾的很,”卫凉州点了点头。
“可不嘛,上次那个姓非的女人,还想着骗光我们钱,还有再上次那个穆小姐,竟然还想用美人计套路大哥你,要不是大哥你没有中计,恐怕她的胃口不止于此。”
“所以她们的下场都不怎么样。”卫凉州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膝盖,又将那块白纱布扯了扯,让它变得平一些。
“是啊,一个丢海里喂鱼了,一个连人带车都碎了。”阿左感叹了一句。
“她们手上的人命只会更多,你忘了西岗那些兄弟是死在谁手上了?”
“确实,可是大哥,今天白天来的那位...不也是卫善的人?”阿左疑惑。
“是卫善雇佣的不错。”
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卫善的人,卫凉州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卫善向来知道卫凉州的软肋是什么,此番将诗音请回来放在他身边,定然另有所图。
可这已经将近两周,也没看诗音做什么,除了两次半夜的时候,她莫名其妙出现在客厅里,而且回答的理由也有些牵强。
“但是那姑娘看着还不错,就是有点傻似的。”在阿左眼里,单纯向来等于傻。
“呵,”卫凉州唇角勾了勾,“倒确实是不太聪明,不仅不聪明,还总是可怜巴巴的,像只兔子。”
“可怜巴巴?倒没看出来,就是感觉没经过什么风浪,还有点胆小。”
“你当然看不出来,你又不了解她。”
“啊?大哥了解她?”
这一问可把卫凉州问住了,他了解她吗?不,他也不了解她,如果了解的话,就不会发生被她始乱终弃,现在甚至不记得他这回事了。
“我也不了解。”卫凉州苦笑。
“大哥,怎么感觉你有点为情所困的意思,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卫凉州没再回答了,好半天才又说了一句:
“阿左,你要是遇到一个不可替代的喜欢的人,你就明白了。”
....
A市,YC集团地下停车场。
“天哥,都安排了。”一个秘书模样的男人捧着几张纸,站在一辆黑林肯车边上。
“嗯。”车里的男人,也便是廖竞天,小幅度点了点头。
廖竞天微微低着头,黑曜石般的眼里藏着太多情绪,他像一座山又像一片湖,里面似乎藏着太多的故事,积压着太多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看不见底。
“阿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