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是场豪赌,但我愿意试试。前十八年,虽然同在一个学校,但我总是追着他的背影跑,他好像永远都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不过也确实,那时候的我从没有表明过我的心意。我参加社团,参加学生会,只是为了能找到他的影子,能不同班的多看他几眼。学生会每天的工作枯燥且无味,还没有什么好处,对我而言唯一的好处就是每天下午,第一节课之前,可以去各班检查卫生,这时我就可以趁机看他。但是他每次都像压根不认识我,一次也没有抬头过。每次大课间的机会,我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去追逐他,去找寻他的班级,找寻他的踪影。他不爱运动,每次运动会,都坐在看台写着加油稿,我去参加播音社团,只是为了运动会能念他亲手写的稿。就这样一晃18年过去了。
六年小学,三年初中,三年高中。我本以为上天已经足够眷顾,没想到大学我们居然还同在一个城市同一所学校。他读的是建筑,我读的是艺术设计。
得知我们在同一个城市,两位妈妈都很开心,亲自开车送我们去学校。两个妈妈在前排聊得热火朝天,虽然内心窃喜,表面上我却尴尬地笑笑,那个城市我不太熟,大学还请你多多关照...沈逾白还没有回答,沈母抢先开口,对对你们两个互相照应,这样子我们也放心了。有什么事儿记得往家里打电话哦。两个人两小无猜,啧啧啧,我也放心了。
救命救命,原本尴尬的车厢变得更加的尴尬,除了每年那几次饭,我们平时连面都见不到,虽有从小长大的情分,但关系也只能是点头之交。可惜两位母亲并没有发现他们说的话有任何不对,依旧嘻嘻哈哈,很快,到了他的学院。他下了车,礼貌的和我说再见,我也礼貌的回再见。这就是我们今年的第一次说话。
过年前,是冬日。雪花飘飘洒洒,只有梅花露出了花骨朵儿。沈逾白第一次主动说话在一次年夜饭,饭后他问我要年夜饭的照片,也不知道要发给谁,发完照片他礼貌地对我说谢谢,也感谢了我带过来的蛋糕味道很不错,我自豪地跟他说是我自己做的,一来二去,聊了几句,虽然只是几句简单的话,但我却激动地一晚上都睡不着。第二天,第三天我不要脸的向他道了早安,他也礼貌的回复,一来二去,我们聊天竟然持续了两个星期。
年后,梅花盛开,我们的感情也在升温,他去了乡下外公家过年。寒假无事,沈母热情邀请我们下去喝茶,今年新造了个茶室。他家养了一只小猫,我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真可爱。这时他从我的背后走了过来:“它叫六六,因为是大年初六进门的。”小猫被他吓了一跳,从我的怀里挣脱,我蹲在地上,看着居高临下的他。他无奈却又很宠溺地说,要我给你抓回来吗?我用力的点点头,嗯!我从小就很爱小动物,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毛茸茸的小猫。他趴在床边,将脑袋钻进床底,想把小猫咪捞出来,小猫咪看了看他,又往里面挪了挪。他退了出来,用低沉而又沙哑的男声说:抱歉啊,这是我姐姐的猫,我好像也没办法,可能还跟我不太熟吧。”我轻松的笑笑:“啊没事啦,只是可惜了,它的脑袋好好rua。”沈逾白勾起一抹温柔笑意,把他的脑袋伸过来,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rua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