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瞳待要解释,却让宇文凌扬手止住:“你不必再说,只需给朕好好记着,往后不论是为了什么,不管你要达到何种目的,都不要再让朕瞧见你有自残的行为!再敢有下次,可就不是敲敲手心这么容易让你过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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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临大敌
听他话语之中满是严肃,这份警告来得郑重其事,不夹带半点水分,辛瞳终是再不敢多言半句,只顾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半晌沉默,总算意识到这是面前自己侍奉的这位君王在等着自己表态,忙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这才又听他说道:“还有罚你的第二个原因,朕给你个机会,坦白从宽吧。”
辛瞳这会子只顾着聆听圣训,一心想着不论主子说什么都规规矩矩认错,却未料他竟会将话头丢给了自己。这会子脑子里乱成了浆糊,往日里花里胡哨的说辞都派不上用场,便只好老实交代:“主子,我实在想不到了,您告诉我吧,奴才一定改。”
宇文凌瞧她样子,明显是给自己几下手板敲的慌了心神,便也不再为难她:“罚你的第二个原因,是你竟敢偷工减料糊弄朕。”
辛瞳听他这样说,下意识地矢口否认说没有。
“没有?瞧瞧你的针脚,歪歪扭扭粗枝大叶,你敢说不是用了一上午时间匆匆忙忙做出来的,你敢把你的那条拿出来让朕比比?”
皇帝的这种说法绝对是夸大其词了。绣好之后辛瞳仔细瞧过,虽说绣得匆忙,可因为自己手艺底子好,就是有着些微差别,也瞧不大出来。可这会儿主子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再否认,更何况才刚被他罚过,手心还疼着,辛瞳嗫喏着开口:“那主子是嫌弃了?”
宇文凌嘴角轻挑,言语之间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看在你今天难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再来请罪的份上,朕便不和你计较。东西朕仔细收起来了,连带着你的那封字。而且,朕准备好好留着,说不得什么时候还能拿出来寻个乐子。”
停了停,又开口继续逗弄她:“这身粉粉绿绿穿在身上,倒显得你年龄更小了些,偶尔穿穿还不错,但要是每天都这么个打扮,朕可就真要觉得自己是你的长辈了。”
辛瞳给他说的更加难为情,半晌都没能摆出个合适的表情。面前的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忽明忽暗变脸比变天还快,总让自己在茫然无措之时又徒增困扰烦忧。想到明天可能会发生的种种,心里顿时紧张起来:“那主子您往后,还让不让我跟在您身边?”
宇文凌逗弄之心顷刻收起,话头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回到了正题上。方才一番玩笑之下,两人仿佛暂时都得以卸下心事,可究竟还是要回归现实。辛瞳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而自己要做的,则是无论如何替她卸去这份沉重的负担。
“既已经说开,朕也不愿一直这么两相为难冷着你。晚上朕还有事同人商量,你不必过来伺候。”漆黑的瞳眸蓦的又多出了几许深沉,宇文凌继续说道:“明天朕要过礼部尚书府中探望,你随朕一道去。时间上不着急,等朕下了早朝再说。”
待到两厢离去,心事各怀,却待风起云涌,暮秋暗夜无边,寒风瑟瑟,只盼黎明将至。
次日早朝时分,宇文凌端坐在太和殿之上听臣工们汇报日常。今年秋汛防治做得巧妙,粮食丰收不成问题。国库丰盈,天下太平,百姓日子过的美,自然也就对这庙堂之上尊崇有加,君主圣明的美誉一旦传扬了出去,便形成了一定的固有印象,如此良性循环,臣子们恭听圣令,百姓们信奉朝廷,除却那点儿不为人知的皇家秘辛,宇文凌这个帝王当的,堪称游刃有余。
国中无事,朝中自然也无甚可议,何况皇帝心中此时还装着另一桩事,便早早打发了臣工退朝各做各事。
才出了太和殿走到御撵跟前,便见李晟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皇帝一个眼神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