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在野蛮地温存着的卓然眼看这女人就要滚到床下去,蓦地神情一紧,本能地伸手去护。可即便这样,许唯星最终还是摔下了床——却没有摔疼。
的卓然虽然也跟着摔下了床,却成功地把她护在了胸前,正好做了她的人肉靠垫。
***
许唯星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已经昏昏欲睡,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
她对面就是虚掩着门的科室,许唯星看一眼科室大门上挂着写有的“骨科”二字的牌子,再低头看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1点半了。
手机锁屏上显示着她有几条未读微信。都是周子廷发来的。
“你刚撤回了什么消息?”
“睡了?”
“好吧,晚安。”
许唯星正犹豫着要不要回一条,就在这时,骨科的门拉开了,卓然就这么微蹙着眉头出现在了许唯星面前。
许唯星下意识地收起手机,起身迎向前去,随后走出科室大门的值班医生对她说:“你是他家属吧?麻烦你跟着护士去办个手续,你丈夫的尾椎有错位迹象,建议住院一晚,明天拍个片子,确定没问题了再出院。”
许唯星不免担忧:“这么严重?”
卓然的思维却明显和她不在一个次元,几乎与她同时开口,却是纠正医生:“我不是她丈夫。”
医生也没怎么在意,“哦”了一声便改口道:“你男朋友的情况可轻可重的,等拍了片子才能最终确定。”
许唯星的目光在医生和卓然之间逡巡了一会儿,见卓然一脸紧绷,估摸着情况或许真的很严重,便这么跟着站在一旁准备为她领路的护士走了。
等她办完手续,卓然已经住进了病房,两人间的病房,另一张床空着,许唯星站在病房外往里瞧,只见卓然倚着床头,床头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他的侧影剪影就这么悄悄地落在了墙上。
微微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子,微微抿着的薄唇,倾长的身形……一个美好到许唯星有些不忍打搅的剪影。
本来闭着眼靠在床头的卓然就这么睁开眼睛,捕捉到了她带着某丝邪念的目光。
被逮了个正着的许唯星虚咳了一声,正准备走进病房,却听他说:“你回去吧,白天还得上班。”
许唯星不得不顿住脚步。即便他下了逐客令,却仍止不住她的担忧:“你确定你一个人能行?”
他笑了一下,不是惯常的那种冷笑或嘲讽,倒更像挑`逗:“你留下,就不怕我一时冲动把晚上没做完的事做完了?”
幸好光线不亮,许唯星不怕被他看见自己的羞赧,“还能开玩笑,证明没大碍了。”
见她说完便转身离开,卓然神情微微一沉。永远这么轻易地就选择离开,还真是这女人一贯的作风……
可下一秒许唯星又转回身来,补了一句:“我白天再来看你。”
“……”
“……”
卓然勾了勾嘴角,表示收到。
等目送这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门边,等最后连她的高跟鞋声都消失在了走廊尽头,卓然才收了收心,小心翼翼侧躺下,尽量不压到脊椎。
卓然也不知为何自己的心情竟会如此之好,入睡得竟会如此之快,有些别扭的姿势,却是卓然这五年来,睡得最好、内心夜最平静的一个夜晚。没有“时刻谨记着自己必须成功、否则未来再次相见,如何坦然地张开双臂拥抱她”的焦虑、没有“梦里见到,明明每个细节那么真实,却还得告诫自己她只会在梦里出现,而等睁眼醒来、发现真的只不过是一场梦境而已,又那般失落”的纠结感,一觉到天明。
***
这是许唯星五年来过得最焦虑的一个上午,没有繁杂的公务,没有升降职的困扰,不用急急忙忙赶着出差,下属也没有办错大事、留给她烂摊子,更没有大姨妈的侵袭,怎么就那么的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