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映入苏拾花眼中,就觉得他们真亲切,真和善啊,怪不得是阿阴的朋友呢,也跟着一阵傻笑。
他们叫无痕与无霜,是兄妹俩,十七八岁,在山下另一处村庄居住,跟兰顾阴算是打小就熟悉了。
成员变多,苏拾花特别高兴,一来是结识到新朋友,二来是气氛热闹,能够相互照应。许是无霜与她同样身为女子的缘故,令苏拾花对她一见如故,连马车也不乘了,非要骑马与她并辔而行,无霜不善言辞,被她黏着问东问西,总是答的支支吾吾。
“霜姑娘,阿阴小的时候是不是很可爱呀?”苏拾花显然对她夫君的事颇感兴趣。
主公小时候?
听到她说“可爱”这个词,无霜嘴角猛然抽搐下,恐怕就是剥了她的皮,也想象不出他们的主公能有什么可爱的地方来,嘴里勉强答着:“唔……还好吧……”
“跟我想的一样呢。”苏拾花误以为她是认同了自己的话,兴奋得星眸亮闪闪的,仿佛盛着晶石碎光,“我猜小时候的阿阴,一定乖巧听话,脾气温顺,跟个女孩子似的,人见人爱。”
她讲话的同时,无霜冷不丁打个寒颤,要知道她从七岁那年就跟随在主公身边,主公是个什么样子,自然再清楚不过。
好吧,乖巧听话,脾气温顺,人见人爱……那是样样都沾不上边啊,兰顾阴尚且年幼时,已经拥有十分强大的灵力,平日里白衣束发,不喜不怒,气质阴沉,在悉雾岭是出了名的小魔煞,没事就闹个地动山摇的,谁若敢招惹了他,就得倒霉上整整一天,是以除了悉雾岭岭主,族里人人都惧怕他,恨不得躲得八丈远。
所以……唉,无霜用略带怜悯的眼神,瞅着旁边这位毫不知情的姑娘。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兰顾阴的生辰,苏拾花掐指一算,顿时慌了神——
阿阴的生辰,不就是在明天吗?
——
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居然一无所知!不,其实应该说,对于兰顾阴的许多事,她都知之甚少。
作为妻子,苏拾花顿感自愧于心,咬咬嘴唇,急着追问:“霜姑娘,以前阿阴的生辰,都是怎么过的?”
“生辰?”无霜面色平静地想了想,倒不是不重视,而是主公一向不过生辰的,印象中的最后一次,大概是在主公十岁那年吧?听闻是被悉雾岭岭主连哄带骗地灌下迷魂汤,再醒来,居然是梳着团子髻,扑着红脸蛋,一身桃粉色烟纱罗裙的女儿家装扮,充分满足了某人的恶趣味,至于结果,听说是主公恼羞成怒,把整座地灵宫都震塌了,这个由悉雾岭岭主特意为他举办的生辰宴,最终以惨烈的结局收场。从此以后,主公再不过生辰。
苏拾花不明真相,见无霜欲言又止,泛着酸软的内心混杂着三分怜惜,三分自责,以及七分决心。
看来,从小时候起,就已经没有人给他庆祝过生辰了,而她,至少每逢年庚还会收到四师姐给她缝制的新鞋新衣,所以这一次,她发誓,一定要让他开开心心地过一次生辰!
可是,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应该给他……什么样的礼物好?
一路上,苏拾花就像关上话匣子,策马低头,默默无声,这种骤然安静的反应,倒把无霜弄的一头雾水,思付着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然而不再被她追着问东问西,唯恐露出马脚的无霜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临近黄昏,他们抵达一座小镇,很快寻家客栈落脚。
步下马车,整整一路被忽略的兰顾阴便开始绷着一张脸,昭示出他的不高兴。偏偏苏拾花心事重重,完全没留意到自己的夫君正在跟她闹别扭呢,竟就擦肩而过的走进客店,半点慰问之意都没有。
兰顾阴觉得她今天不对劲,话少,走神,目光不集中,更重要的一点,她的心不在他身上!
晚膳时分,苏拾花一个人慢慢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