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泽吐了个眼圈,懒懒的问,“男的女的?”
“男的。”
“让他等会儿。”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继续一口一口慢慢吸着烟卷,慢慢吐着烟圈。
来电话找他找到演习阵地的不是别人,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堂哥。听到那个声音的那一刻,梁牧泽就知道,一定是梁韶雪通风报信去了。
“有事儿吗?”
“你丫忙啊,大忙人,找了你半个月都没见人影,好嘛,演习去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梁牧泽的口气很冲,他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情绪中走出来。
梁韶宇不计较,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你丫演习别把媳妇儿演没了。”
“说什么呢你?”梁牧泽现在特别关注这个词,他知道,梁韶宇口中的“你媳妇儿”一定是夏初,没跑儿。
“看看,急了吧?我告儿你,我这儿有第一手内幕消息,听吗?”
“说。”
“我说你今儿脾气怎么这么大?不是听说你们大获全胜吗?还听说你小子战功显赫,名声都传到京城来了,哎呦喂可把大伯和我家老头子乐坏了,你爹都没他俩那么高兴。你说咱俩的爹怎么就不换换呢?我爹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肯定倍儿有面儿,我爹要是小叔,我这辈子什么也不干,转等着钱来砸我的脸。 ”
“你怎么呢么多话?能不能说重点?”
“你看你看,着什么急啊,我这就要说了。哎呦打我干什么?我这不就要说了吗?”后一句明显不是说给梁牧泽的,应该是给电话外的某人说的。
“人梁牧泽如果丢了媳妇儿你赔起吗?说重点亲爱的。”一个清灵的女声隔着听筒传过来。
“行了行了,这就说了。那个,小雪说了,你对人特上心,刚从抗洪前线回来就麻利儿的赶回去,还指使自个妹妹给人热牛奶,亲妹妹啊,你给你妹妹热过牛奶吗?”
“能说点儿别的吗?”
“能!兄弟,哥哥是心疼你的。”梁韶宇在那边儿停顿一会儿,继续说:“G市有一个生意上来往的朋友,前几天来了趟京城,认识多年,关系还成。他自个亲口说的,他看上一女孩子,特别喜欢,叫夏初。夏初!兄弟,不是哥哥埋汰你,人比你有钱,比你有空,也比你能骚包。哎呀你怎么又打我?”
这回声音不再是温婉,而是暴怒,“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拆自家兄弟的台……”
“你别添乱,我这给他分析呢。梁牧泽?”
“听着呢,你说。”梁牧泽此时的声音怒气不在,可是沉沉的声音仍爆出了他的情绪,焦躁!!特别焦躁!!
“我知道你那闷脾气,喜欢了也不爱说。这可不是你攻的山头,就算被人占了也能抢回来。这可是人,有血有肉的,听小雪说,夏初对你也挺上心,可是你如果不加点儿紧,保不准她就跟别人跑了,女人想要的是对他好的人,明白吗?就算她现在心里装的是你,那也顶不住敌人的糖衣炮弹,你常年累月不在家,有个什么话还不说往肚子里吞,回头憋出毛病了兄弟。”
“他叫什么?”
“谁?”
“那男的。”
“裴俞。”梁韶宇又赶紧补充,“我说,你可别激动拎枪毙了他,打一架到还行。”
“嗯。”
就这一声“嗯”,梁韶宇就知道,这个想法肯定在他脑子里闪过,不然他会这么平静不反驳。
“其实吧,他不比你有钱,你那些股份要是收了他算老几?他家那点儿势力咱也放不在眼里,是吧,我就是想让你提高个警惕。”
“还有事儿吗?”
“啊,别的也没什么事儿。”
“就这样吧,回头转告小雪,就说我谢谢她。”那声“谢谢”是从齿缝里说出来的,不知道是真谢谢她,还是想揍她。
裴俞!她接的电话,一定是裴俞打给她的。刚刚他还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