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他还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起眼神就越发的炙热了。
她也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就让他按倒了。
折腾了她大半个夜,在他面前她就像个待宰的羔羊,最后也懒得再骂他捶他,就窝了他的怀里沉沉睡着了去。
次日一早,元烨早早说有事要议,在她唇上啄了好几下,这才离去。
她迷迷糊糊睡了日上三竿,直到老孙过来寻她,这才起身,这老头子在城内搜罗了几件漂亮的新裙和斗篷,因为战乱几乎没有人管,直接扔了点银子抱了来。
据说是齐王有命,非要叫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顾子衿无言以对,可见这老家伙实在啰嗦,也忍不住来回翻了翻,只在外面披了件白色兔绒斗篷,也是淡扫蛾眉,相应地在头上绾了两个花,别了两个绒球珠花。
早上吃饭的时候,听说元烨已经出去安排战俘了。
老孙可是叫人开了小灶,给她布菜的时候啰里啰嗦地叫她吃这个,叫她吃那个,更难得的是饭后的小品,里面还有她许久没有吃过的南瓜饼。她咬了一口,扭头望向了南边,窗外有唧唧咋咋的鸟叫声,有院内士兵的嬉笑声,还有明晃晃的的日光。
她忽然想起她的家,公主府里,也曾经这样热闹,她吃着南瓜饼,顾子青在花园里面扑蝶,母亲奔走在皇宫内院,回来时候也是慈爱有加,父亲总是一脸温情,府院里面很多很多的事情,从小到大,她的那些记忆,随着对南宋的靠近,而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平常都被刻意忽视的,那些仇恨也都浮出了水面。
南瓜饼如鲠在喉,她只叫人收拾了去,老孙以为她吃太多撑着了,于是建议她出门走走,也是心烦,就应了他了。
街上行人稀少,因为战乱,之前有很多人都逃离了这里,他们刚占了没多久,城内多还是北宋的人,她也不想走得太远,听说在城北的一家很有名的酒楼,有个观星楼,上面能看见很远很远。
老孙立即叫人去抬软轿,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顾子衿不想太过高调,立即散了去。她走在街上,身后跟着元烨的侍卫队,本来就因为衣裳华美而引人注意,此时更是叫人侧目。
她心情不好,已经顾不上那些眼光。
城内很乱,观星楼上竟然空无一人,然顾子衿登上高楼,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急匆匆下得楼来,她一脸阴霾,只说要见元烨。
老孙巴不得她多在殿下面前晃晃,好多培养培养他们夫妻感情。
可惜他这人也是老糊涂了,李元烨在干什么,他正在处理战俘——坑杀两万人,对于来犯的敌人,他不可能一直养着他们,更不可能将他们放回去自寻烦恼,所以这么多人俘虏,他选择坑杀,一干二净。
这是顾子衿第一次这么直击战场。
因为很多人都被下了药,所以还不算太吵,可那些尖锹埋土的声音听起来更是瘆人,还有很多有些力气苦苦挣扎的,哀嚎声从无到有,刚好她到面前。
元烨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半分见到她的惊讶或者惊慌忐忑……什么都没有。
他的脸上,只有麻木和淡漠。
这不是她昨晚纠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并未全都清理好的战场上,周边还有待烧的死尸,地面上干涸的血迹随处可见,乌压压的一片,也不知分了多少个坑,她再低头看着坑底还蠕动着的……一下子弯腰吐了。
老孙立刻就要上前,却被元烨拦住了:“别管她,吐出来就清醒了,这是在战场上面,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的兄弟,他们不埋,难道还要耗费粮食养着他们来杀我?”
他语气冰冷,老孙只能看着她。
顾子衿吐了半天,她早上吃的所有东西一股脑都吐了出来,也不知是谁给了她一个水囊,她看也没看漱了下口,起身就走。
少年的确已不是当年的少年,
他身穿银甲,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