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站着不走,我就着急啊,大哥,你就不会做做样子啊。
老板高兴了,对我说:“小妹妹,你看你男朋友这么想要,要不,我们各让一步,六千成交吧。”
我在心里哀叹一声,完了,五千能买到的,这下好了,要花六千了。徐老师混社会的经验还是太差,他肯定会答应的。果然就听徐横舟在说:“六千,可以考虑一下。”
老板眉开眼笑,就等着收钱了,一边在说:“六千,真的很值,你放个一两年,保管还会升值,你是识货的,我骗不了你,你买了保证不会后悔的。”
就见徐横舟沉吟了一下,“是挺好的,不过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钱,去银行也挺麻烦的,要不改天再来吧。”
我倒是没想到他最后不想要了,眼看着老板脸上的喜色也很快消失了,徐横舟又说:“我只带了一千多,要不买你一件其他东西吧。”
于是,现在,我就抱着那个青花笔筒坐在了徐横舟的车里。他正在从停车的地方慢慢地倒车出来,几分钟之前,我们俩进行了一场谈话。
我说:“你是不是一开始想要的就是这个笔筒?”
“是啊。”他说。
我沉默了十几秒,“你这个声东击西的战术用得挺好的。”
他坦然受之,“我也觉得。”
我想到自己的见义勇为,就说:“那个瓶子,要是五千卖你,你会要么?”
徐横舟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傻瓜才会要。”
然后这一路我就没理他,直到到了他家的楼下。
“下车吧。”他说。
我继续用沉默表示我的抗议。
他笑了,然后下车走到我这边,拉开车门把我拽了出来。
“当心你的笔筒!”我喊着。
十分钟以后,在他的书房里,我帮他把这个笔筒换到了他的画桌上。笔筒的几个小儿画得憨态可掬,我问徐横舟,“这件东西是真的么?”
他说:“我觉得是的。”
“那个老板不是亏大了?”
“也没亏多少,他收来的价,肯定比这个低,否则他不会卖的。”
好吧,反正是捡了便宜了。我把他这个画室好好参观了一番,那天在门口,黑灯瞎火的没看清楚,其实和他爸爸家的画室是一样的,也是到处都是宣纸,地上厚厚的一摞,是他画过的,也许是他的练习稿,或是废稿。
他喊我喝茶,还是在阳台上。
紫砂小茶壶,两个紫砂小杯。
已是下午四点多,夕阳铺了大半个阳台。我们坐在没被夕阳铺到的地方,我看见他的写生画架又被支了起来,我说:“要不,你帮我画一张画吧。”
徐横舟端着茶杯,抬头看着我,隔了几秒才说:“好啊。”
我立刻把椅子挪到阳台边上,摆好姿势,对他说:“来吧,不过画完了,画要给我带走。”
“随你。”徐横舟笑着说。
他根本不知道我打的如意算盘,徐老师,我在算计你啊,你真是认识不到自己的价值,我收藏的第一张画,有着落了。
只是夕阳有点晒人,阳台又太窄,我必须坐在夕阳里才能和他的画架有足够的距离。徐横舟摆好画架,拿起炭笔,看了我一眼就说:“这太晒人了,要不进去画吧。”
我也不想被夕阳烤着,我们立刻转移了战场。
换到了室内,椅子也不需要了,我靠在了沙发上,徐横舟在距离我三米远的地方摆好了画架,我拿起上次看过的那本《考古学报》,装模作样地摆了个姿势。
“随意就好。”徐横舟说。
我就踢了拖鞋,把腿都搁在了沙发上。
“嗯,这样挺好。”
我低着头看着杂志,偶尔偷瞄徐横舟一眼。有一两次我的视线就和握着画笔的徐横舟的视线撞上了。他的脸一半被画板遮住了,就看见他的额头和他眼睛,隔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