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已经检查完了。”
“还在医院?”他说。
“没。”我说,“我已经出来了。”
“你在哪?”他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吃个午饭,我来接你。”
呃,我和袁琳的午饭真的吃得早了点,徐横舟还想找我吃个饭。我看着袁琳,我说:“我在你家。”
电话里立刻安静了几秒,然后才传来徐横舟的声音,“我家?那个家?你跑到我家楼下去了?”
真是太可爱的徐老师,他竟然会以为我跑到他自个儿住的楼下去了。
我说:“不是的,我在你爸爸家里。”
我看着袁琳的脸突然涨红了,我知道,她那不是羞涩,也不是羞愧,而是在做不可告人的事情的时候,被人突然抓包以后的自然生理反应。
袁琳两眼瞪着我,而我只是平静地望着她。难道她以为,我会把这种事情瞒着徐横舟么?她对我的不讲理还是估计不足。我又不是包子,也不是傻叉。我是个病人,医生都说了,我要积极乐观,要心情愉快,不要有太大包袱。她告诉我个这么大的秘密,我当然不会一个人扛着了。
隔了几秒,我才听见徐横舟说:“你怎么跑哪里去了?”
“我被请来的啊。”我说,“我也没想到。”
“我爸去杭州了。”他隔了几秒才说。
我说:“我知道啊,是袁琳请我来的。”
他好像立刻从我的话里听出了什么,没用一秒就说:“你在那里等我,不要走开,我马上过来接你。”
我一口答应:“好的。”
然后徐横舟的电话挂掉了,我也低下头,点了结束通话。等我抬起头的时候,袁琳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看着我,我对她说:“对不起,徐横舟说要来接我,他让我在这里等一等,我还要坐一会儿,暂时还不能走。”
袁琳紧闭着嘴没有说话,我看她那个样子像是在咬牙齿,我很替她担心,我怕她会把自己牙齿咬碎了。
说完那些话,我就自顾自地转身去了楼下。我是个客人,虽然已是第二次被人毫无预兆地请了过来,但我规规矩矩是个客人,我就拿出客人的样子,在楼下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过了几秒,袁琳也走了下来。她站在楼梯上看着我,我刚刚和她吃了蛤蜊意粉,那玩意里面是用了奶酪的,刚刚我也没怎么喝水,这时候我感觉有点渴了,我问袁琳:“有没有水,能不能给我倒一杯?”
再怎么说我也是客人,还是她请来的,不是么。
袁琳看着我,站在楼梯上还是没动,我就起了□,说:“要不我自己去倒吧。”
她终于冷冷地说:“你坐着别动,我给你倒。”
我就知道,她是不会放弃她在这个家里的女主人的身份的。于是我安心地当我的客人,喝上了袁琳给我倒的水。谁知道呢,也可能她给我的只是一杯生水,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喝一杯生水也死不了人,姿态很重要。
这一点,我是和我妈学的。她就是这样对付我那两个*炸天的姨妈的。
我大约等了四十分钟,喝了两杯不知道是不是生水的白水,又向袁琳打听了楼下的卫生间在那里,我去用了一次之后,我就听见了院子里的铁门被推开、又合上的声音。
紧接着,我就听见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门一推开,徐横舟就大步走了进来,这一次,他省掉了进门要换鞋的步骤,就那么直接进来了。
一过玄关,他就看见了我在沙发上。脚步顿了一下,他就向我走了过来。
我用自己的表情告诉他,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他走到茶几前就站住了,望着我,我也抬头望着他,然后我对他笑起来,“你来得挺快的嘛。”
徐横舟没有笑,而是抬头看向楼梯。袁琳在楼上,听见徐横舟回来的声音已走到了一楼的楼梯上,她没在楼下陪我,上一次,我们两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