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的丫鬟被两名贼人掳走了,怀疑往你这方向来了,你这儿今日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入住啊。”黑袍声音如月夜中鼓荡的抽风声,直逼掌柜耳膜,掌柜已呈机械般看着那双黑幽幽而无任何杂质的眼眸,不知是被那样的声音吓着,还是那样的气势所压,仿若失去意识般的抬手一指二楼最里处。
安王与黑袍直接朝二楼而去。
屋内,寒霜看了眼此时已经晕过去的女子,听着渐渐逼进的脚步声,面容却是从未有过的镇定。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只差一步,就要近至门前,破门而入。
寒霜也根本来不及换成白里的男装,也未打算换。
“齐王到。”一声尖唤,快走至寒霜门口的安王与黑袍等人突然停住看向楼下客栈门口。
此时,那些本欲入睡的住客也被之前声音惊醒,纷纷开门探出头来,一见走廊上的气宇威慑的安王,又见楼下正向上看来的齐王,眸光闪疑片刻,纷纷缩头,关门。
而一旁的掌柜在刚才被黑袍气势气压这后方才回过神来,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暗道今晚是造了什么孽,来了一个烈国安王不说,还来了本国齐王。
这两个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今日他这客栈,怕是…。
不理会掌柜的满面忧伤,南郁北今日一袭紫色轻裳,手拿折扇,更将那眉宇间天生的风流酒脱晃得迷人乱花眼。
此时,南郁北抬起头对着楼上看过来的安王微微一笑,“好巧。”
安王鼻子哼了声气儿,将心中愤懑情绪掩藏,同样微微笑,“的确好巧。”
“我是来捉拿今夜入我府掳走我丫鬟的两名男子,不知齐王…。”安王的眼神在齐王面上梭视一圈后开口。
齐王自也不差,摇了摇扇子道,“我是来见两位故友。”
“哦。”安王点头,眸光却对着身后那扇房门危险的眯了眯眼。
屋内,寒霜倒也淡定如珠,竟然转回身,去找衣物给那已经晕睡过去的女子覆上。
“那,我捉贼,齐王寻故友。”安王说话间就要去转身去推那扇房门。
“诶,好像我的两名故友就是所居那间房,可是…。”南郁北微微皱眉不解,“刚才,齐王说有人掳走你丫鬟,还是两名男子,可是住这房间里的分明是女子,是我…。”言笑间,嘴角轻弧,不言而喻。
同是流连花丛安王自然明了其意,路采的野花香呀香嘛。
可是,这屋内分明是两名男子,他刚才一来就将此处包围的密不透风,根本无人替换,所以…。纵算那逃走的另一人未进入这客栈,此刻,这屋内也应该是一男一女,纵然不是白日那男子,他就是故意要找这两位男子的茬。
屋内,寒霜闻听屋外之言,暗叹一声,小姐当真是英明无双啊,思及,便开始换起衣裳来。
眼看人随手要擒来,却被这突然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见“故人”的齐王打断,安王也不是个笨人,想起白日之事,当时确实南郁北对那两名男子无所偏帮,而且两名男子确实看不出女子之身,他也算纵堂尝女儿香,不可能连这点都分不清。
再一看安王那似笑非笑又甚是笃定之态,倒让安王偏了偏头看向一旁的黑袍。
“回王爷,白日的确是见那两名男子入了这客栈…。”
“吱呀”一声,安王身后的门却在此时开了。
安王与黑袍齐齐转身。
然后,包括楼下的齐王,纷纷额头跌落三根黑线,极度违合。
……
冷言诺看着那用七彩真丝纹绣里龙腾万跃江山伴月屏风,自那龙摆间隐隐而透的美男出浴图。
面色呆滞片刻后方才回神。
美男,正背对着她,肌肤如麦,精骨条理,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似画师勾勒最美好的画,似天穹山高间缕缕风带起的枝叶摇曳间影晃的美好身影,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