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府一座种满草药的院子里,一位四十左右穿着宽大袍子的男子正中蹲在地上倒弄那些草药。
院子里静静的,中年男子专心致志,风拂过草根,让人如沐春风,一切都很和谐。
然后。
院子里主屋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离大夫看了眼主屋,不过一瞬,又没有任何表情的埋头倒弄地上的草药,那小心谨慎的劲不压于呵护自己的孩子。
而主屋内。
“小丫头,晟睿那小子就没教你要尊老爱幼,尊敬师长?”山老一改平日里的嬉笑不正经,看着自己已经成了水库的床铺,嗓门颇大。
而另一边,冷言诺一依旧庄庄温婉的坐在一旁的桌边一边品着茶,简直静若处子又对着正从床榻上蹦起的山老笑着,笑得好不尊敬,“明明没睡,一见我来了,就在装睡,还怪我不尊敬师长,山老真是能搬弄是非,颠倒黑白。”话落,冷言诺放下手,面色微微沉郁,“我不过想知道慕容晟睿所中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山老嘴一扁,看了眼冷言诺,这才悻悻的从床榻上跳起来,“有什么好问的,他那寒毒自胎中所带,以往不无规律的发作,后来,老头儿我寻了个办法,把所有毒都控制压缩在身体内腑某处,只有每夜朔月发作一次。”山老虽没心没肺的说着,但是一双老眸眼底还是流露出些许不忍。
“原来如此,他的毒真的无解?”冷言诺带着试探性的问,这一刻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有多么期待这个答案,又害怕这个答案。
山老大步走到桌前,提起茶壶咕噜一口气喝完一大壶水,才干脆道,“无解。”声音虽然看似没心没肺,但是山老落音时却端着一份沉重。
“那他还能活多久?”
“在我的草药控制下,最多两年。”山老一举手似乎想要炫耀什么的,而后又慢慢垂下。
冷言诺闻言,面上无任何波动,只是眸色似乎深了几分,沉默良久,“我知道了。”冷言诺起身走出了屋子。
“其实…。”良久,山老才悠悠轻叹出两个字,然而他抬头,冷言诺早已走出老远,根本没听到这一句轻叹。
山老看向窗外那一片红紫青绿黄蓝的各色草药,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
丞相府大厅里。
此时冷靖风看了眼婉转似水的女子又看着自己大哥那副表情,自己也是个男人,也是过来人,自然清楚,大哥此次怕是被这新来的五姨娘给迷得魂颠倒了。
柳氏看着那杯茶,茶雾缭绕后映着一张美色绝艳的脸,一嘟而似撒娇的红色朱唇,不笑自媚的眼,俱是格外的诱惑力,柳氏也很美,人近四十,依旧身段玲珑,曲线饱满,面容得宜,自己什么都好,可是,女子身上那股蓬勃的朝气,就是如今的她所没有的。
见柳氏半天没反应,女子状似无意的瞥了眼冷丞相,那一瞥,怎么都有撒娇的意味,而后道,“姐姐请用茶,这茶是妹妹精挑细选的,定然不会不入姐姐口的。”一段语说得巧妙得体,婉转绵软。
见女子如此深明大意,可是柳氏依旧无动于终,冷丞相眉头一蹙,遂偏过头对柳氏道,“怎么了,夫人是不想喝,还是喝不下。”话出口中,已经没有半丝情面。
一想到昨夜他一入城门,便闻听那不光彩的风声,他心就赌,本来以他对柳氏之了解,虽是气恼,但传言不可信,身为堂堂丞相又怎么为流言左右,可是这好不容易得到一个知情识趣又通情达理,温柔解意的女子,他不过是带回府,说抬为姨娘,这柳氏竟顿时色变,与平日温婉达理判若两人,当真是…。
冷声冷气的话让柳氏从虚空中恍过神来,而后心一阵疼,似乎接受不了前几日还对她温声细语的夫君,如今竟为了别的女人而如此当众对她说冷话。
柳氏亦是个高傲的,不喝就不喝,这茶没有我这个当家夫人不喝,承认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