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鹤的一声惊呼,让顾德的理智瞬间崩断了弦,不敢置信地说道:“你认识她?”
凌云鹤微微点了点头,云淡风轻地说道:“不久前刚见过面。”
听到这句话,顾德更加不淡定了:“在哪儿?”
“她家里。”
“家里?”顾德惊讶着伸手扯上了凌云鹤的衣领,恨得牙痒痒,“凌云鹤你这个道貌岸然的混蛋,居然背着老婆孩子去见好哥们的女朋友?”
凌云鹤冷哼一声,用力把顾德推开,不疾不徐地说道:“第一,我没有背着老婆孩子;第二,我也不知道她就是你在找的女人;第三……”
说到这儿,凌云鹤抬眼上下打量着顾德,揶揄道:“人家好像已经不是你的女朋友了吧?”
闻言,顾德像是一头受到挑衅的狮子,胸中有无名的火在喷涌着,但又只能憋屈着,无处发泄。
凌云鹤看他这副吃瘪的样子,也不再挑逗他,话锋一转报出了一个地址。顾德愣了愣,随即立马夺门而出。
凌云鹤叹了口气,他和顾德还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的好兄弟啊!原来是以前在顾德桌上见过她的照片,难怪那天看到蓝欣觉得眼熟。
顾德一路风驰电掣地开着车来到凌云鹤给的地址,却莫名的觉得心慌,迟迟不敢上楼。
不一会儿,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印入顾德的眼帘。
熟悉的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从不曾忘记。陌生的是,她好像很疲惫很压抑,完全不是记忆中活泼开朗的模样。
更重要的是,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2两岁左右的小男孩,顾德不由得屏住呼吸,这个孩子的年纪看起来刚刚好,让他不得不怀疑。
顾德不敢想下去,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们母子为何宁愿在外吃苦,也不愿意来找他?而且,她当初不是收了500万的离开的吗,为何看起来如此狼狈落魄?
顾德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但沉重的双腿却怎么都迈不出去。他很怕再一次证明当年的事全是事实,很怕这些年她的生活里一直都有那个男人的存在,怕自己再受伤一次。
但他更怕曾经信以为真的一切都是误会,那他这几年来究竟是亏欠了她多少?究竟让她一个人吃了多少苦?
夜深了,居民楼里的灯光一盏一盏熄灭,顾德凝视着3楼的窗口,灯光依然明亮。这么晚了还没睡,蓝欣现在在做些什么呢?
犹豫了很久,顾德还是一步步踏上了台阶,敲响了这道阻隔了俩人三年之久的门。
听见敲门声,蓝欣一阵心慌,这么晚了会是谁?该不会是之前那个变态找上门了吧?
随即她又拍拍胸口安慰自己,不会的,搬了家后除了吴诗茵,她没告诉过别人自己家的地址,说不定只是敲错门了或者广告推销。蓝欣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抄起竖在墙边的雨伞,朝门口走去。
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透过猫眼望出去,黑乎乎的一片,完全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人在敲门。
蓝欣又紧张又害怕,一双手紧紧握着雨伞,骨节泛白。
“咚咚”,敲门声又再次响起,蓝欣鼓足勇气问了一声:“你是谁?”
又听到魂牵梦萦的声音,顾德的心里百味杂陈,哽咽着开口:“欣欣,是我,顾德。”
闻言,蓝欣像是被一道雷劈在了身上,愣在原地,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屋内久久没有动静,顾德又再次开口:“欣欣,你先开门好吗?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蓝欣伸手抹掉泪水,强忍着内心的波澜,绝情地开口:“可是我没有话再和你说了,你走吧!”
蓝欣无力地靠在门上,听着顾德在门外的一声声哀求,泪如雨下。
良久,门外安静了下来,蓝欣蹲坐在地上,咬着手臂,无声地痛哭。
第二天一大早,蓝欣准备把蓝小葵送到托管班之后再去打